梨园,结了满树梨子,个顶个的结实,把细长的树枝压得极弯。
晏闲双靠在一棵梨树下,一手剔着牙,一手拿着写着晏萧行三个字的白纸,往阳光下照了照,默念二哥终于不摆谱了,难得啊。
他打了个响指,食指了勾了勾道:“上笔墨。”
下人见惯了他闲散的样子,看着他对着一张写了几个字的纸眼前一亮,就差拍大腿了,不知道他抽什么疯。
听到他得意洋洋的吩咐,一路小跑进了屋,很快抱着纸和墨出来,把宣纸平整地铺在石桌上后就在旁边磨起了墨。
晏闲双写了个等字,把笔一扔,“写完了,拿回去吧。”
果然是抽风,下人不好表现出来,便大着胆子问:“只练一个字啊。”
“难道还要把四五书经都抄一遍!”
晏闲双切了一声,自从晏南修被关在宁王府内,他都觉得不好玩了。
以前他们时常在皇宫见面,他就喜欢看晏南修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那感觉就像一只老虎被铁链锁着,想攻击又被束住了手脚。
他很想看他冲破表皮后的样子,在晏闲双的世界里,身份和权利都是游戏人间玩具。
他太讨厌晏南修和父皇一个德性,谋定而后动有什么意思,他喜欢赌,越大越好,越危险才越刺激。
天下他想要,却不想母妃为他争取,他要玩把大的。
他想看看到底是他的运气,好还是晏南修,处理晏萧行他很乐意帮这个忙。
“把这个送去给宁王。”
晏闲双弹了一下上面的字,慢条斯理地说:“三天后送。”
“是……”
下人接过写了这封只写了一个字的信,摸不着头脑,他家主子好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从秋季开始晏南修和晏闲双书信来往频繁,通常只有几个字,每次传完书信,晏萧行的各种产业麻烦不断。
赌坊里一个神秘的白衣男子每十天就去豪赌一次,每次都能赢去多日来的利润。
这事越传越开,很多赌徒只要看到那位男子来了,都跟着他下注,晏萧行的赌场都被他光临过。
这男子功夫极好,晏萧行派人跟踪都会被甩掉,他还会容易,每次来的面孔都不一样,只有一身白衣不变,最后赌场下令不准穿白衣服。
因此赌场的生意冷淡了不少,赌场是晏萧行最赚钱的行当,这块收入少了,让他隐隐不安。
更不安的是当铺里的值钱的东西总是不翼而飞,妓院打架闹事的也不少,麻烦事从秋季延续到了冬季。
出动了不少人手,都一无所获。
年底一算账盈收少了三成。
这么多年他要打点出去的开支是一个巨额数字。
这么算下来今年等于白干,把晏萧行气得不行。
新岁一过,秽气戛然而止,前两个月晏萧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每个行当都加派了人手,直到春季快过完了,去年找事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他的眉头才舒展。
这事儿虽然过去了,但是他总觉得去年找他麻烦的人不简单。
去年京都下了一个隆冬的雪,日头一出雪水化成晶莹的滴水,直往地下钻。
往往雪才化了小半,又被覆上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冬天就没见过青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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