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云裳,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吗?云凡能牵制住你,如果父皇动了云凡,我便无所顾忌。”
云裳似乎听明白了。
他们明明是父子却要相互制衡,帝王家的血脉亲情在天下面前不值一提,半点也比不上寻常人家。
权利又有何意义?
她从晏南修那一句无所顾忌里面,好像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很难想象他当初孤身一人回到京都经历了什么。
也许是为了自保,也许是想在朝堂中站稳脚跟,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深陷其中,谋略和城府早已不是她能窥见的。
“南修,我想以你的能力要送我走,去一个皇上找不到的地方也不难的。”
云裳的话说得很隐晦,其实是揭开了晏南修的私心,在他身边大半年了,他暗地里的势力云裳摸清楚了不少。
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皇上用云凡牵制她,晏南修又何尝不是用云凡在要挟她,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不同。
晏南修略微把头偏向一边,“眼下还不是时候。”
又在逃避,这种感觉十分糟糕,云裳披了件衣衫坐起来道。
“放心吧,为了云凡我不会再出去,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倘若有机会记得给云家一个交待。”
既然她活着有用,就要努力活着,和云凡说出身世是形势所迫,也不见得全是坏事,万一有一天她看不到云家结果了,云凡也能看到。
窗外的月光从窗花中照射进了屋,落在晏南修半暗半明的脸上,一双眼睛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对任何事都有把握,唯独云裳是个变数,事到如今送走她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
云裳离开王府的那天,他也想试一下父皇能做到何种地步。
没想到父皇真的起了杀心。
父皇的前半生潇洒又高傲,母妃惨死后被流放汝州,从痛失所爱到被最信任的朝臣背叛,他开始了周密的布局,早就变得独断专行,容不得任何人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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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他的逃跑是一次成功的反抗,去年劫狱父皇反倒没那么愤怒,并不是顾念血肉亲情,只是因为在皇城脚下他能绝对的掌控。
真是年纪越大,越自信,自信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俩还没分清胜负,瑞德帝在变老,晏南修却正当壮年。
从宁王府的二楼凉台远远望去,能看到皇宫梁宇上的琉璃瓦,晏南修目光悠长听着暗子禀报。
“是晏萧行那边的人。”
“又是他!”
晏南修从喉咙里出一声低吼。
两个月前才查清放火烧秦家的人是他,这次云裳出走也是和他那边的人给父皇送的信。
再往前推便是围猎那次暗杀他的人,也是晏萧行的人。
皇亲不能入朝为官不能干政,他好像忘了亲王应该恪守的律令,其心可诛啊!
晏南修走进书房,提笔写了了几个字,隐晦地笑了笑,“把这个交给三皇子。”
他再不喜欢这个皇弟,也不得不重视他曾经提过的晏萧行,看来不是他一个人被晏萧行耍着玩。
晏萧行在京都深耕多年,想必晏闲双早已现,只是没办法连根拔起,才找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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