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雪融尽时,城西老房子的地基都被水泡得不成样,黑臭的烂泥把离地最近的木头裹得面目狰狞。
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年春季雨水多得天像被戳破了口绵绵密密地下个没完。
城西的排水沟早就失去了疏通功能,那里的房子又老又破,被连着下了两个月的雨水一淋,都如失去了生命似地摇摇欲坠。
东边和南边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朝廷拨的银子及时,每年排水沟的修缮维护都做得极好,再多的雨水都被及时排通了,从来不知城西的惨状。
城西的人看着落个不停的春雨只有他们遭殃,心中越来越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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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都是些贫民,架不住人数多,不怕死的人隔三差五就去官老爷那里闹一通。
有的在大街上看见官桥下跪就挡,事情越闹越大,朝官也怕那些贱民揭竿而起,纸包不住火的后果谁都担不住,就上书到皇上这里了。
上早朝的时候,瑞德帝听着下面的人一通狡辩,目光深深地在那些人面前来来回回扫。
他没有火,只是心平气和的下令把这事要彻底的干净的处理好。
往年城西排水沟的维护,都是朝中派些兵走过场似的糊弄。
今年银子拨得格外的足,银子一多这活就成了一块大肥肉,晏萧行在里头捞足了好处。
好在几尺深淤泥的排水沟,这回总算通畅了。
欢快的流水,从浑浊逐渐变得清澈,这活算是干得很是漂亮。
春雨停了没几日,迎来了夏天的暴雨,哗啦啦下过不停的雨水一直往屋顶倒灌。
城西的一栋房子像油尽灯枯的老人,等到了一丝回光返照后,“轰”
的一声倒下。
一栋倒下后,很快听到了接二连三的巨响。
数百屋子,倒在这些年唯一不被水淹的夏初。
倒塌声,尖叫声,哭泣声……很快从城西传到了皇宫。
“今年雨水多了些。”
瑞德帝翻书翻到一半,突然冒了这句话。
苏福喜看瑞德帝来来回回的只翻那几页,就知道他无心看书。
“雨水连绵,庄稼好活。”
瑞德帝也不知听没听到,把书往后翻着。
苏福喜跟了他那么多年知道皇上是有心事,揣摩了半天也没头绪,就听到瑞德帝嘴里小声地道:“南修生的那年,雨水也多。”
敢情皇上是想宁王了,宁王被软禁也有了一年多。
这是圣上的心病,自从宁王被软禁,瑞德帝一夜苍老,做事说话都温和了许多,可再也没有谁敢在圣上面前说起他。
苏福喜想讨个巧,细声细气地说:“宁王也是一时冲动。”
瑞德帝也没作声,恍惚里忆起昨日怀渊带着伴读同他说的事儿。
那伴读是岭河国送来的质子,怀渊面见皇爷爷时,总是很乖巧地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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