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
江令桥看向他。
“还剩最后一件事……”
容悦接道。
***
丑时,四下漆黑一片,坊间早已熄了灯睡下,而唯有一处,仍是灯火通明——
徐斯牟私宅。
容悦擒着一个眼蒙黑布,双手背缚的男人,对江令桥道:“最后一个了。”
而后往前一推,那人一个趔趄向前栽去,跌坐在地上。
嗯?怎么软绵绵的?身子一蛄蛹,才发现自己倒在了人堆里。
他支起身,破口叫嚣道:“你们是谁!
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还不快快给我松绑!
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话还没说完,一把剑脊猩红的冰冷长剑就抵在了他的颈侧,那人身子一颤,登时闭上了嘴。
相比于他,屋里其他三个人就显得淡定多了,同样的场景经历过三遍,早已见怪不怪,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坐着。
那人吓尿了一半,又生生憋了回去,汗如雨下,抖如筛糠:“侠士,侠士,刀下留情,我我我,我是虔州刺史,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金银财宝,美人姬妾,都好商量的啊!
只要你想要,我,我我一定竭尽全力献到您手里。
您,您大人大量,留小的一条狗命,我全家必然重谢啊……”
之前竟不知他嘴皮子这么顺,江令桥冷笑一声,抬手,手中华光起,地上四人面上的黑布条应召落下。
“各位大人,好久不见啊!”
她笑如春风。
眼睛被蒙了许久,一时还有些混沌,他们眯缝着眼,很废了些时候才缓过来。
“是你!”
瞧清人面之后,众人惊得后一仰。
这不是徐斯牟的新相好吗!
昔日见她,一贯是浓妆艳抹,婀娜生姿;今日再见,略施粉黛,一席青白绡纱长裙,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嗯……身后还立着个玉面小白脸。
“江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刺史见是个女流之辈,瞬间就将刚才那一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下又中气十足起来,“徐大人视你如珍宝,我们可是徐大人的左膀右臂,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他?还不将我们快快松绑,好生送回府上!”
“哟!
大人,”
江令桥把四景打横在手中把玩,“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还能回得去吧?”
众人闻声一颤,向后缩了缩脑袋,刺史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们,我们是朝廷命官,这……这是杀头的重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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