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唏嘘的是,李长虞的妻子刚被诊断出有了身孕。
而那名小妾,本已有了未婚夫,是李长虞凭借权势强纳为妾的。
一时间这起灭门案的风头盖过了官场的牵连震荡,引起了市井间极大的兴趣,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
而此时饶县大槐树巷子,成了人人退避三舍的禁区,因为那里又被吓死了一个人。
一个市井泼妇,在得知那个常被她撒泼的卖酒邻居苏岸竟是全大周传说中最可怕的煞神锦衣王沈重之后,生生吓死了。
据说当天她屁滚尿流去磕头谢罪,还曾得到苏岸的软言安慰真心谅解。
但是没有用,她当夜骇死了。
从此方圆二里的人家,皆是屏息静气鸡犬无声。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他定会斩其助伴,断其后路,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定要让对手永不翻身绝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不死不休,是锦衣王沈重一贯的本色手段。
偏偏那日日暮,斜阳如火老树葱茏,一骑绝尘翩翩而来,毫不客气地敲响了苏家的门。
那位来客一身如雪白麻衣,漫天的火烧云几乎让他有了种天人下凡尘的惊艳错觉。
大礼(一)
苏皎皎第一次见陆水横的时候,乱包着头发,邋遢着衣裳,身上全是腌酱菜刺鼻子的怪味。
因为逆着光,她微微眯了眼,然后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巴,全忘记了说话。
面前的男人牵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但气度翩翩,他天神般俊朗高大、器宇轩昂。
他也不问名姓,上前一步,自来熟地咧嘴一笑,毫不介意地伸手揉了揉苏皎皎的头,说道:“皎皎,我是你陆大哥。”
他身上清清淡淡的皂角香味混着男性温暖浑厚的气息和体温,冲撞进苏皎皎的鼻息,然后似乎着了魔长了脚,带着一种难言的吸引和诱惑,一点一滴缓缓渗进她的心里。
那是她第一次,被优秀而陌生的男人,这么唐突又理所当然地亲近和关爱。
苏皎皎无助地回头向苏岸求助,却见陆水横已经热切地奔过去,边走边大笑道:“我都没用问人,直接就骑马摸了过来,这天底下除了你谁还能有这么大杀气,方圆十里连个归巢的鸟儿也无!”
这话刚说完,院子里杏树上的麻雀“唧”
一声飞跃起展现出它轻盈的羽翼,陆水横一怔,嘴硬道,“这只被你养熟了的不算!”
夕阳以烈火熊熊之势将漫天的日光云影倾向人间,让小小的院落如泼墨般丰满秾艳。
苏岸正在杏花树下继续腌菜的工作,头也不抬,只漫声道:“你来了,先找地方坐。”
他说着,身姿矫健地将一块洗晾干净的大石块压在浸泡在水中的菜上,然后利落地用麻绳苫布一层一层地封存,动作直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一看就是常年劳作轻车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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