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琅浅浅睁开双眸,视线从空荡荡的屋顶,到四周木制的墙壁雕刻,触目所望,是一间十分简雅别致的屋子。
可见这不是他的泽云殿,也不是皇宫,否则不会如此简陋狭窄。
陌生的环境让他想起了自己昨夜的困境,昏迷前,他似乎是逃到了一处民宅,格局也有几分熟悉。
推门声忽然响起,嬴琅想要起身躲避,却发觉身体一动便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他蹙紧了眉头,咬牙坚忍,那人进来之后,立刻紧闭双眸装作未醒的样子。
来人放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先是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才转向后头问:“姑娘,这是刚熬好的药,还要继续吗?”
先前喂了两次,一次是参汤固气,一次是温水润喉,都叫嬴琅吐了出来,弄得满地都是污渍。
徐掌柜收拾好后,才将梁先生送来的草药熬制出来。
越苏把手中的被子放下,盖在他身上:“就再试一次吧。”
“好。”
徐掌柜坐在床边,心捞起嬴琅半个身子防止他呛到,越苏接过汤勺,舀了一口药汁放到嬴琅嘴边。
二人一个用勺子撬开他的嘴,一个捏住他的下颌骨,打算强行灌药。
神奇的是,这回很容易就打开了,昏迷的嬴琅如同婴儿般吮吸着药汁,不再抵抗,没几下就喝完了。
汤药下去后,徐掌柜再看他的状况,发现嬴琅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几分,身体也没那么发烫了。
他心喂了些水,心想鬼门关应该是过了吧?耐不住高兴,连忙去唤越苏:“姑娘,看来这王公子就快好转了。”
“嗯......”
越苏闻言露出了几分笑意,嘱咐他:“你快去再熬一碗药。”
此时嬴琅面色红润,额头和脖子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她伸手去探,只是因为她手有些冰冷,加之汗水油腻湿滑,也不知到底退了多少。
越苏没有随身带汗巾的习惯,更何况是大冬的,手帕都在环绿那儿收着,于是趁手就拿着自己的衣袖帮他擦拭,从额头到面颊和脖颈,很快衣袖也湿了。
她把火炉子拉到自己身边烤干衣物,掀开被子看他的伤口如何。
过了一会儿,越苏估摸着,环绿去外面打探消息,应当快回来了,便想到一楼等她。
掖好被子,刚要起身,手就被拉住了。
越苏先是惊讶,而后十分欢喜,他终于醒了。
“殿下,您醒了?”
忙活了一整,终于是把他盼醒了,越苏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忘记行礼了:“臣女见过殿下。”
嬴琅缓缓睁开眼,轻轻咳嗽了两声:“不必多礼。”
他装作是刚醒的样子,打量四周,茫然问她:“这是何处?你怎么会在这儿?”
越苏起身退后两步,保持着适夷距离,才笑着一一为他解答:“殿下受了伤躺在四方斋的阁楼里,徐掌柜拿东西时看到了,这才救令下。”
不是不好奇为何当朝太子会被刺杀,但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越苏不敢问,只将桌上的肉粥端过来问他:“殿下,您应当许久没用膳了。”
嬴琅反应过来,确实有些饿了,只是他刚想坐起身端碗,却发现自己虚弱无力,牵扯到伤口还会疼痛难忍。
越苏看他蹙紧了眉头,还有伤口处渗出来的丝丝血迹,赶紧道:“殿下勿动,臣女请徐掌柜过来服侍殿下。”
她可没忘记,上次见面时,他还口口声声提醒她自重。
原本喂药之事也不算什么,他昏迷时没有意识,她自然是不怕的,但现在已经醒了,还是让徐掌柜来服侍比较好。
嬴琅早就醒了,不过是为看他二人是何目的,才默默装睡,自然也知道,刚才是她喂的药,而如今关系撇的清清楚楚,好似与她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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