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器械尚有余温,和沉木的台面相吻时出沉闷的轻响。
这一连串动作十分随意,好像琴酒放下的不是夺命的利器,而是普普通通的一杯水。
但是没人会轻视琴酒的一举一动,单单如此便已经足以令任何敌人胆寒。
“你最好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琴酒放下□□,看了一眼贝尔摩德。
可是贝尔摩德是个特别的女人,她既有着足够的依仗,又有着足够的智慧,最不缺的就是胆量。
“哈,这是警告吗?”
她毫无惧色,反倒惑人的笑意越来越深,“求人也该拿出相应的态度来啊,我的阵——”
琴酒没有让她说完。
“砰!”
如果有未经训练的普通人在场,大概完全捕捉不到在刚才的一瞬间里都生了什么。
琴酒,开枪了。
肉眼几乎无法企及的度,左手抚上伯莱塔,扣下扳机——
甚至没有费力拿起枪身,也没有劳心瞄准,仅是左手食指的轻轻一弯。
“扑哧——”
子弹划过枪膛,刺穿皮肉,穿胸而过。
“咔嚓——”
柜台上的一瓶百加得白朗姆酒应声而碎。
沾血的子弹在穿透人体之后,尚且有足够的余威击碎瓶身。
透明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挥而来的浓郁酒香遮掩了空气中的血腥和火药味。
调酒师的躯体因巨大的冲击力后退了半步,接着便如同风吹稻草人一般,仰面倒在漫延开来的酒液之中。
没有多余的挣扎,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
“一如既往的残暴。”
贝尔摩德翻个白眼,“但也是一如既往的专业。”
她撩起裙摆,避开淌到脚下的血和酒。
“你把我叫来这种满是老鼠臭味的地方做什么?”
琴酒踏着满地的朗姆酒和血液,在吧台旁落座,掏出烟盒,“我可不是你的无偿打手。”
他叼起滤嘴,并没有点燃,耷拉着眼睛瞥向贝尔摩德。
湖绿色的眼眸被阴影遮蔽了大半,无从读出其间流淌的情绪暗流。
贝尔摩德笑了笑,微微前倾身子想为他点烟。
琴酒却撇过头,直接避开她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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