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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今夜带阿金来散步,误打误撞听到表哥死讯,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我?!”
月光照亮了乌明珠满是泪痕的脸,豆大的泪珠沿着尖尖下颌滴落,她胡乱用袖子抹掉,原本精致姣美的妆容全花了。
乌晚秋同传闻中的一样,与乌明珠关系不融。
就如此刻,她只是冷静站在一边,看见自己亲生女儿心肠俱碎,却无动于衷,仿佛没有看见乌明珠,只是自顾自地转动佛珠,轻念“阿弥陀佛”
。
反倒是名义上的大姨乌晚烛慌了神,快步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乌明珠:“我、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告知你的时机......”
“你知道行止那臭小子,自从苍以朗那个小徒弟、叫玄负雪的出事之后,他就整日借酒浇愁,整日里有几时是清醒的!”
乌晚烛又痛又气,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直到去年他又去见孤峰,回来后便发了癔症,非要拜访桃花三十六陂的子桑家。”
她苦笑道:“那子桑家隐居多年,从不出世,连上次仙魔大战时都没能惊动他们从桃花三十六陂里探出脑袋来看一眼,乌行止一个毛头小孩,谁会搭理?”
“可他偏偏不听我的。
结果在半道上遇见流魔......送回来时,那模样......我想,还是别让人知晓了罢,看了也是徒增伤心。”
乌晚烛扭过脸去,眼眶已经红透,却还是没掉一滴眼泪。
而乌明珠目眦欲裂,眼泪早就成了串,一张嘴就只剩嚎啕:“表哥!
不,我不信!”
她扑到那一方石碑前,脑袋重重撞上碑身,忽地两眼翻白,硬生生哭得晕厥过去。
这之后就是一团兵荒马乱,赶在乌晚烛叫人来救治乌明珠前,凛迟带着玄负雪悄悄离开了。
他们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身份。
然而回到客栈,玄负雪就将自己关在房里,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凛迟看着那团小小的被包,犹豫片刻,起身出了门,再返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碗骨汤。
他端着碗,坐在床边,轻声道:“你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过了好半晌,玄负雪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拿调羹在汤碗里搅了搅,没精打采:“怎么全是骨头,一点肉也没有?”
凛迟沉默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从前心情不好,犬母会叼一根硬骨让我磨牙。
我找了店小二,客栈里没有硬骨,我只好让他们炖了剩下的猪排骨。”
玄负雪无语至极,忍无可忍,扔了调羹,朝他无语地笑了。
凛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等她笑完,伸手轻轻一掐她的脸颊,爱不释手似的又揉了揉。
玄负雪没心情再搭理他这些怪癖,接过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一边喝,一边小声道:“我从前与乌行止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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