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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负雪“嗯”
了一声,站起来,拍拍裙角上的落花:“对了,你伤势未愈,方才又破幻境、同欲魔对招,现在状况可好?”
凛迟露齿斜斜一笑:“区区欲魔而已。
你未免小瞧我,我如今一点事也没——”
紧接着他喉间一窒,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玄负雪:“凛迟!”
*
似乎有什么东西,轻柔地刮过他的脸颊,微凉微痒。
凛迟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那是玄负雪的发稍。
他正仰面躺在她的腿上。
少女似乎睡着了,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如瀑青丝泄下,如一匹上好的光滑绸缎,被风拂动,时不时滑过他的侧脸,带来些微的痒意。
这样的痒好像也渗到了他的心里,凛迟能听见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缓慢、有力而清晰地跳动。
为了眼前的少女而跳动。
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与惆怅如飓风席卷他的胸膛,鼓鼓囊囊地想要冲破而出,将复杂难言的情绪化为一汪炙热的金色岩浆。
他想起来,在幻境当中,他喝她的甜水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受。
于是他的目光在少女艳若桃李的双唇之间游移,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让他心甘情愿成了她的裙下傀儡。
凛迟颤巍巍地朝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柔软皮肤的一瞬间,少女骤然睁开双眼。
那双眼璀璨如星,黑而圆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随即他就被玄负雪一把推到了地上。
玄负雪从石头上跳起来,捂紧自己的领口,粉腮桃面,恶声恶气:“干什么动手动脚!”
凛迟闷不做声地爬起来,抖掉身上的灰,才继续用那双安静的黑眼珠望着她。
玄负雪被他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活像只炸毛的猫,嘀嘀咕咕:“自己吐血晕倒就算了,还生得这么大只!”
她想拖着他走都拖不动!
“要不是怕被外头的人发现,我早就丢下你自己走了!”
玄负雪瞪了他一眼,又指给他看,花丛的另一边,站着两道身影。
二人皆是女子,一个一身尼姑打扮,僧袍古朴破旧,正垂眼拈着手腕上的佛珠,眉目淡漠。
另一个一身暗红纱衣,腰间别着一条闪闪金鞭,足蹬长靴,长发高高束在脑后,很是英姿勃发。
巧的是这两人玄负雪还都认得。
她兴致勃勃地给凛迟介绍:“喏,那个尼姑夫人,是我前师母,乌晚秋。
旁边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是师母的姐姐,乌家家主乌晚烛。”
“也不知道着荒郊野岭的,她俩来这里做什么。”
夜风轻拂,吹来了不远处二人交谈的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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