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嫌弃她的出身,能否再通融通融,把她收了当徒弟呢?”
蒋济仁皱着眉头听完了,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记得我同你讲过,我是不收女徒弟的。
历来医户人家,也只登记男子。
女人略懂些医术的,便做验身婆、稳婆。”
方维道:“凡事总有例外,她也算颇有天分,又好学,如果就此放弃了,也实在可惜。”
蒋济仁道:“惟时兄,你到底是外行人,并不懂我们医家的规矩。
历来官府登记的,除了医户人家考核过的,便是各医局、医馆举荐的学徒,须有拜师的文书,有保人,学徒出了师,才算是正经的医士,能在医馆里挂单开药的。
至于那些没有师承的,都是江湖游医,与巫医无异。
就算我有心收她,现如今我已从回春堂除名,便不再有资格收徒了,又去哪里开什么拜师文书。”
一边说,一边摇头叹道:“也真的是可惜。”
方维见他十分为难,便不再追问,只道:“那你现在作何打算?”
蒋济仁苦笑道:“不过有一日算一日罢了,又能有什么打算。
好歹我身为太医,奉旨去大臣、中官府里面诊病,诊金也还过得去。
在万花楼这儿,钱花到了,便有人伺候着,双陆马吊,斗草投壶,逗个开心。
我平生最不想做什么纨绔子弟,如今自己到了这一步,倒觉得也另有快乐可寻。”
方维听了这话,也不再劝他,只摇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罢了,亦不能强求。”
又道:“有什么事情,便来文书房找我便是。”
蒋济仁起身送他出门。
方维见已是后半夜,便徒步走着,天蒙蒙亮便进了宫。
在住所略打了个盹儿,起来梳洗了,便去找方谨。
方谨正在猫儿房里头扫院子,听他说了经过,便点头道:“干爹既是费了这么大心血要我去,我一定乖乖的。”
方维道:“就这还像一句大人的话。
终究是自己在外面吃了亏,晓得些好歹了。
你个子都快比我还高了,自己机灵点罢。”
又告诉他些神宫监的各色活计,连带众人的品行爱好都说到了。
方谨一一点头记下了。
方维道:“我也知道你不是能待得住的性子,好好在那边磨一磨,莫再惹祸了。”
方谨点头道:“知道了干爹。”
又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
方维进了文书房,就吓了一大跳,不过一个晚上的工夫,案头上的奏折堆起来老高,便是原来三五天,也没有这样多。
他坐下来翻看,又有小宦官报了几个匣子的奏折过来,笑道:“外头还有呢。”
方维见掌事太监也在,便问出了什么事。
掌事笑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炸了那些学究的老窝罢了。”
从桌子上抽出一份圣旨的底稿,指给方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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