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铮听了觉着有理,便低声吩咐了手下去方宜良的铺子一探究竟,不多时,那手下便返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包药身后还跟了一哭啼妇人。
“大人,属下去‘鸿升医馆’正巧碰到这人在药铺里哭诉,便将她一道带了回来。”
严铮接过药,问这妇人:“你可有话要对本官说?”
那妇人生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跪倒在地,“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民妇的相公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民妇心中担忧,便去‘鸿升医馆’为他取药......可谁知,那几幅药吃下去,他当即便出气多进气少了,民妇去医馆讨说法,却被这方宜良派人打了出去......民妇的丈夫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只求大人能给民妇个公道!”
“这服药可是在方宜良铺子里抓的?”
“正是!”
严铮打开药包,正要叫人去找个大夫来,却见珍珠信步上前,细细辨道。
“这是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合参附汤的方子,用来治气血不足之症倒是不错。”
“那我丈夫怎会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珍珠拨弄着药材,瞧着方宜良冷笑:“自然是因为有些人财迷了心窍,连人命也不放在眼里!
桂枝甘草这几味便宜的药材还算能用,可这龙骨哪里是陆虎遗生?分明就是结了块的灰泥!”
灰泥又名石膏,古代也常作药物使用,可与龙骨功效截然不同。
这方宜良竟为了挣钱使出这种诡计,真是罪该万死!
严铮也面露怒色,沉声道:“方宜良,你可还有话说?”
方宜良早就面如土色,瑟缩着不敢说话了。
县令恨恨瞪他一眼,若不是这狗东西无能,没摆平这几个贱民,他又怎会如此被动?!
“大人明鉴!
这方宜良满嘴谎话,下官也是受了他的蛊惑,才做出这等失察之事,求大人再给下官个机会,让下官将他治罪,让百姓安心。”
方宜良猛地抬头,盯住县官的背影,他平日里四时八节的孝敬从没少过,还将亲生姐姐送与他做小老婆,事到临头他竟想拿自己顶缸?!
一咬牙,方宜良把他这些年与县官勾结的事倒了个干净,还拿出了个账本子,上面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人证物证具在,严铮厌恶地看下面两人一眼,一挥手,将他们都下了大狱!
“方宜良杖一百五,流放三千,且在半月之内要将卖出的药召回,召不回的以十倍赔偿!
而县官李思......当今圣上为人刚正严肃,最恨这等欺诈百姓,徇私枉法之事,你身为父母官却知法犯法,判秋后处斩!”
两人哭爹喊娘地被带了下去,几人看了,俱是畅快!
尘埃落定,珍珠与牧清道谢:“今日多谢你,要不然我这亏是吃定了。
只是没想到害你被牵连,真是抱歉。”
牧清却道:“这等官商勾结之事,我既然看到,便不能坐视不理。
说来还是我要谢你,若不是你揭穿他二人的关系,我们还蒙在鼓里呢......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如何知道他两人是姻亲?”
珍珠狡黠一笑,露出两个梨涡:“我猜的!”
牧清被她的笑晃了眼,一时竟呆住了。
珍珠:“我不过是与方宜良争执几句,他便要报官,自古行商之人最怕同官府牵扯,他却这般有底气,想来是头顶有人......再者,我们一来县衙,他便去找‘方姨太太’,男女大防,若非同胞姐弟,那下人怎会带他一个外男去后宅?他定然在衙门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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