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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微笑着不语。
“她还以为我是个废人。”
“怪了,是个废人她都珍惜若此,若是知道大哥威武依旧,不是直接把你拆皮去骨,吞咽下肚了么——”
“非也,非也,还不知道,谁吞了谁呢。”
安以墨扬声叫着春泥。
“再给俊俏的安家二少爷添壶好酒来——”
说完眨眨眼,冲着二弟开怀笑了,“报你的名字,还会多送小菜。”
皇帝要出宫!
“来,我给你上药。”
他一抬头,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掩饰,就在水光朦胧之中,看见一个宫女打扮的探进头来。
宫廷很大,每年新进的宫女秀女加在一起以千计算,分到各个宫来的,也都是流水一般的,根本记不得几个。
这个看上去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年纪的女孩,又瘦又小,裹在大大的袍子里,有些可笑。
“你是谁!”
女孩摇摇头,手有些微微抖地递上瓶子,说:“我还没有名字呢。
你是王爷么?你的名字我是不能叫的吧。
那我们扯平了。
我看见你被推倒了——”
“你才是被推倒了!”
恼羞成怒的壁风狠狠推了一下她,她那药瓶咔嚓一声撞到墙上碎了。
“奴婢知错。”
女孩低下头,桂嬷嬷说过,宫里说话要谨慎又谨慎,可惜她已经学规矩学了两年,却还是不到火候,怪不得桂嬷嬷说了,她虽然是魏妃娘娘的人,却要先去景妃那里锻炼个几年。
宫中谁人不知,位高权重的魏妃和恃宠而骄的景妃是死对头,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
她一瞥那墙脚里已经灰突突的稻草人,红色的发绳吸引着她的目光,缠绕上,就分不开。
“奴婢听说,王爷不喜欢上药,经常砸东西,所以就多带了一瓶。”
她变花样似的把又一瓶药掏出来,这一回学的聪明了,小狐狸似的窜到墙脚,放在了那稻草人身边,也不等壁风说话,就抢白道:
“你不用,稻草人也可以用。”
壁风暗自揉着自己的屁股,这女人是傻子么,那样的地方,他自己怎么上药?
可又不能让她上药吧。
这药,终归是看得见,用不到。
壁风哼了一声,并没有想到,这也许就是眼前这女子在他生命中举重若轻又如同玩笑般的角色。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二岁。
她是还没有名字的小小婢女,前途一片渺茫。
他是没人记得名字的庶出王爷,宫中光景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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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魏妃娘娘就快被册封为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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