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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风微微吹起那摊开在石桌上的棋谱,裘诗痕脸都绿了。
原来今天,安以笙“无心”
跳过一局,已经研读到了第二十页。
那一页的棋局名字叫:自作孽不可活。
安以笙悠然地走在园子里,一想起裘诗痕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还是佛门清净,这一入紫陌,妖孽纵横,只可惜她修行不够,自取其辱。
正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箜篌之声,初一听,清幽淡雅,悠然自得,让他的步子禁不住慢下来,才刚一转身,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闯入视线,这女孩安以笙是见过的。
应该是某位夫人的贴身丫鬟。
那一刻,隐藏在琴声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刻意,才听得分明。
“二少爷,夫人命小婉等在此处,若是有爱乐之人经过,要请进听风阁,喝杯淡茶。”
“哦,那幸亏路过的是我,若是哪个倒夜香的、推粪车的经过,一不小心楞个神停下来了,夫人岂不是亏了?”
小婉一愣,看着这愣头和尚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慧眼,顿时觉得自己道行不够,竟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安以笙摇着头笑着走开了,小婉慌忙撩起裙角,匆匆地朝院子里跑去。
听风阁一草一木都长的很是分寸,看似天然,实则处处都留着人工的痕迹,就和它们的主人一般。
此刻,柳若素正在高起地面半米多高的石台上坐着,弱柳扶风地倚在箜篌前,细手撩拨,代替了眉目勾引。
听得小婉一阵急促跑来,那手猛地一拉,终于划出一道破绽,尾音突地就飞了——
柳若素慌忙低头,看见手指被琴弦拉出一道血印,顿时阴了脸。
“人呢?”
小婉低头,诺诺地说:“二少爷走了——”
柳若素一阵说不出的羞赧气愤,尤其是在这看似精明其实很笨拙的小婉面前丢了颜面,简直是火上浇油,她胸口一阵气闷,一撩手将那箜篌推下了石台。
“曲高和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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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二弟,你可是稀客,我说方才怎么一群姑娘风风火火地朝着楼下跑去了呢,原来是你来了。”
安以墨都不用抬眼,光听着脚步声,就知道这是安以笙。
多少年了,二弟就执着一扫帚,在他身边晃来晃去地扫地,有时一句都不说。
“大哥说笑了,大哥知道我今日会来。”
安以笙也不见外,坐下来直接就端过安以墨的酒杯,仰头便喝。
“你可真是个酒肉和尚。”
安以墨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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