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来,给你带《水浒》。”
静好许诺。
然而,她没有遵守诺言。
她18岁那年在孃孃家休养的时候,曾在灶堂翻到一本缺页的《水浒》,在张顺的章节,她看到大哥哥的笔迹,“静好。”
她对着灶堂的火哭了。
有些东西很短暂,但让人忘不了,因为它凝聚了一生的暖。
有一次,大哥哥在岸上招呼她,她爬上去,看到大哥哥在开一个蚌。
“你说会不会有珍珠?”
“我猜有。”
静好蹲在前面。
“砰”
的一声,壳撬开了,在软沓沓的肉里,大哥哥果然摸到了一粒珍珠。
不算太圆润。
但是色泽丰富。
粉色中带点蓝,又带点银灰,似乎还有黄。
总之,在阳光下,很璀璨。
“我要串珍珠项链。
大哥哥,你一天给我捞一颗怎么样?”
静好很贪心。
“成。”
他纵容着她。
然后拉起她的手,一起跳进水中。
浪花激涌,童年那一页就翻过去了。
初中时,跟同学一起去体校游泳,同学们嘲笑她“你这是狗刨”
,她心内好像有块地方决堤,眼泪狠狠下来。
她在嘲笑中坚持她的狗刨姿势。
因为她觉得那不该被耻笑。
即便是现在她的泳姿标准优雅,她还会在为人瞩目时,临时兴起划起狗刨。
那是一种回眸,也是一种纪念。
静好上岸时,阳光已经敛尽,但是天光还是脆生生地亮着。
好多人都累了,就这么穿着泳衣坐在沙滩上打牌。
大多数男人都经不得泳衣的考验,肚子鼓鼓曩曩,都是怀胎至少6个月以上的;皮肉松弛,一叠一叠地往下颤,颤到腹部便扭出一个救生圈。
即便是几个年轻男子,也是同样懒懒散散的身体,那是腐化堕落的痕迹。
只有钟羽是唯一的例外。
不是说他身材好。
他压根就没碰水。
还是蓝衬衫和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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