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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端木请我租他的房子,我一张利嘴,把他的房子连同人品贬得一无是处,其实是心花怒放,庆幸不已。
端木确实如他所言,并不怎么来这边,我乐得逍遥自在。
当然,还不敢为所欲为,他有一点洁癖。
每次洗完澡,我都要把卫生间的毛发收拾干净,他也绝不允许有气味的垃圾在家里过夜。
我不能邀朋友来聚会,也不能随便去他房间走动。
这些在我们的租赁协议中一一写明,如果违约,他有权力将我随时扫地出门。
比起没地方住,这也不是什么难以遵守的条款,我虽然有那么点懒惰,还是决定让自己勤快起来。
这样子,一年也就到了头了。
今年,我没打算回家,因为要帮跑交通的记者报道春节铁路运输的情况。
除夕前夜,我一个也是搞新闻的朋友老李知道我辞职,给我打来电话,“有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
“要,干吗不要。”
他嘿嘿一笑,“我拿个相机跟你一夜,你愿意吗?”
“我也不是明星,拍我一夜,能卖出啥价钱?你还是找找小明星吧。”
我脑子里尽是艳照门之类的不良信息。
“实话说吧,我们做了个策划--每个人的年,跟拍城市里的农民工、普通工薪家庭、中产人士等形形色色的人,你是单身小白领的代表。
二十八岁,单身,不回家的理由,害怕逼婚。”
“可事实上我不回家只是因为要帮别人跑新闻。”
“加班更好。
更有卖点。
为了让多数人快快乐乐地过好年,少数人只好牺牲了。”
为了一天八百块钱的酬劳,我同意了,虽然这笔钱远不能让我致富,至少可以让我买一件打折的棉衣。
第二天一早,老李带着他的行头进驻我家。
我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昨天大半夜都在火车站,凌晨才睡。
“哟,房子蛮不错吗?一个月多少钱。”
“三千。”
我不想他刨根究底,随便报了个高价。
“哇,三千,你疯了。
你一月才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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