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当值的魏株素来玲珑,倒不介意多帮他通报几次,果然不过十次,里头就传来皇帝隐含怒气的一声儿:“让他滚进来!”
贾代化就大步走了进去,因今儿没什么紧急大事,皇帝也没急着宣召臣工议事,殿中只得皇帝自己并顾、齐两位,连魏株都只守在外头,贾代化也就没拘束,笑嘻嘻地看着皇帝:“万岁,臣今儿没带替换的衣物,若滚了出去,回头被人见了衣衫不整的不好看……下回臣带了替换的朝服来,一定遵旨滚一回。”
皇帝额头青筋直冒,脉象又有些乱了,不过齐老太医也不敢出声提醒皇帝,倒是顾文航对着贾代化使了个眼色,这二货才发现齐老太医还在把脉,当下乖乖地站边儿去,再不敢打扰。
不过就算贾代化不打扰、皇帝的脉象不乱,齐老太医也把得满额头开始冒汗,又过了足足一刻多钟才收回手去,贾代化早看得心惊肉跳的,虽说皇帝这些年,身体一贯很好,绝少生病,可正是平时不生病的人,病起来才凶险。
这么一急,也顾不得其他,竟是不等齐老太医开口,就抢先问:“万岁,不如让我家臭小子来看看?”
问完才觉得不好意思,摸着头紧张地看向齐老太医:“齐老,万岁这是……”
齐老太医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虽然脸色铁青,却对他微微点了下头之后,才转头对着痰盂又是一阵干呕,于是只得开口:“陛下这是……滑脉。”
“哦,滑脉。”
贾代化先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口,手上毫不停顿地帮顾文航给皇帝端茶水漱口、拧毛巾擦脸什么的,倒还让手颤了一下、几乎没将茶盏打翻的顾文航挺钦佩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想,这二货正拿着毛巾给皇帝擦脸,忽然爆发一声大喝:“什么?滑……”
贾代化的嗓门不小,略有点距离的顾齐二人都给震得耳朵发疼,耳朵对着他的皇帝更是狠狠一皱眉,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毛巾往他嘴里一塞,正好堵住那个“脉”
字。
外头魏株隐约听得动静,忍不住往里头探了探,却不敢真往里头去,半晌里头依然只隐约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再听不清到底“滑”
、“华”
或者是“活”
什么的魏株只好又站回原地,心下各种琢磨且不提,却说殿内。
贾代化满脸震惊地看着皇帝的肚子,半晌由惊转喜:“这这这……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呢,原来……”
难怪万岁爱留我下来,原来……
被皇帝留下来也不只是被各种折腾罚站、偶尔也能蹭着机会在皇帝书房榻上眯一觉的贾代化,思想各种猥琐了。
当然,没敢宣诸于口,不过皇帝果断心领神会,立刻怒发冲冠:“混蛋!
你都做了什么梦?”
贾代化赶紧搓着手安抚:“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皇帝更怒:“就是做梦!”
贾代化立刻又毫无原则的改口:“好好好,是我做梦是我做梦……”
瞧那模样儿,亏得他没长尾巴,否则只怕都要摇成风车棉花糖了!
齐老太医暗暗吐槽,顾文航却深深低下头去,已经预感自己将要听到一个惊天秘密了——绝对比皇帝被诊出滑脉还更要命一点的大秘密!
果然贾代化也真够二的,搓着手绕着皇帝转了两圈,竟还伸出手去企图抚摸皇帝的肚皮:“都是我不好,都没注意到你怀上了,最近可是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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