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些人怕是打击过大,性情也变得有些古怪,爱听自己的倒霉事。
这事城里人都知道了,也大多是嘲讽和庆幸。
嘲讽燕飞度失败,也庆幸燕飞度没成功。
那水中月,镜中花,凭什么让燕飞度得了?
侍者同情地看着燕飞度,燕飞度却在沉吟,那位一狐禅师到底是看了什么话本才编出这种爱恨情仇的。
若要倾诉情意,自然要花前月下,软红长榻之上才好说话吧?
燕飞度想着一些成年人才会想的事。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何寒江雪对他是这样的态度。
“只是小侯爷这两天也有些奇怪,突然之间说要去寻自己的阿娘,虽然侯府的那位是他的继母,但继母也费心费力将他养育长大了。
如今这样大张旗鼓地找自己早已离去的亲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侍者又想起一桩怪事,喃喃自语。
燕飞度微挑眉,给了侍者一些银钱后,便让他离去了。
“哪怕忘了自己是谁,也还记得要找阿娘么?”
燕飞度抿唇一笑,指尖摩挲着折扇,像是还能感受到寒江雪残留在扇上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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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少年郎穿着一件银白的衣裳走了出来,他的腰带也是同色,头发还湿着,像是哪里生出的玉兰花枝,馥郁芬芳,皎皎如月。
只是寒江雪出来时,却看到燕飞度还站在前方的抄手游廊处未走。
寒江雪才一露面,燕飞度就回过头来,似要说什么。
寒江雪心中一紧,立马说:“我与你没什么好说哒!”
“哒”
?这字听起来像是少年郎娇嗔似的,寒江雪恨自己这个嘴瓢的毛病,又急忙说是“的,的,的”
!
燕飞度没像寒江雪想的,借机说些肉麻的话,而是微蹙眉尖,似是十分担忧地问道。
“头发怎的不擦干就出来?”
“我正要去熏头发……”
寒江雪说完,就见燕飞度面带笑意地走了过来。
“我正好也要去。”
但燕飞度的头发明明十分干爽,打理得也非常齐整,寒江雪咳嗽一声,正经说道。
“我们一起长大,我也不是想天天给你没脸。
只是实在与你无甚好说,你今日不去翰林院么?”
燕飞度不曾想他还要上工:“有必要去吗?”
寒江雪一时无言,指着燕飞度:“就算,就算你打击太大,你也不能自暴自弃,人可不能不工作!”
这话非常有小兔子不肯吃白食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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