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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度弯唇一笑:“好吧,我想想要不要去。
可你今日不也来了翦春灯,来这里做什么?”
寒江雪低头嗅闻着自己的手腕,发现上边没有酒气了,这才放下心来。
“和那些叔伯们来喝酒,酒撒我身上了。”
说着说着,寒江雪就到了熏头发的雅室,而游廊另一头,拿着香炉和扇子,干巾,还有花油的侍者已走了过来。
“你走吧……”
寒江雪刚要让燕飞度离开,却见那侍者不知怎的脸色突然青白,忙把托盘放下,对着寒江雪道歉。
“对不住小侯爷!
我要去方便!
实在忍不得了!”
这话在客人面前说出来实在失礼,可人有三急,谁忍得了啊!
侍者一溜烟跑走,燕飞度施施然地将托盘拿起来,对寒江雪笑道。
“虽然叔伯们喝上头就不记得时辰,但也不可让他们久等了。”
“我本来就是要自己熏头发的!”
寒江雪才不让别人随便碰他!
“那,我求你?”
燕飞度伏低身子,视线与寒江雪齐平,眼里是盈盈的笑意,“还是……你真觉得自己魅力无边,我现在非你不可?”
寒江雪一时语塞,又说:“你确实说过非我不可。”
燕飞度却不在意,全然无赖一般:“不错,这么说的我已经死了,今天的我是新的我。
我已全然不介意,你反倒在意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寒江雪……寒江雪当然没有在意!
为表不在乎,对燕飞度绝没有超出发小以外的情感,寒江雪打开雅室的门,头一撇。
“进来吧。”
这姿势其实颇为粗鲁,但显然粗不粗鲁,都要看脸。
少年郎自以为是在甩话,可实际上却让燕飞度眼里的笑意更深。
燕飞度以前也给小兔子擦过毛毛。
小兔寒江雪的毛毛很厚,又很软滑,他和燕飞度一起吃饭,捧着小粥碗喝得太快,就往自己头上扣。
燕飞度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小兔子毛毛一甩,跳到熏笼旁边烤一会就干了。
而现在的少年郎寒江雪,黑色的头发如同绸缎,细细密密地垂在身后,像是白日夜河。
燕飞度从未伺候过人,但不妨碍他对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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