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荷坐在床上,发丝半散,遮住了那伤着的半张脸,只露另外半张脸依旧清丽如画。
她凤眸凛冽,紧紧盯着紫嫣,似不愿相信她说的话。
以往,若听闻她这里有一丝不好,那高逸庭哪次不是恨不得飞身过来。
可今天,他竟然让紫嫣先回,而自己......说是随后就来,可现在还没见着影子。
“小姐,药熬好了,您是趁热喝?”
这时,另一丫鬟紫环端着冒着苦涩滋味的汤药过来。
紫嫣亲自端了那碗,坐到床边,就要伺候夏之荷吃药。
那夏之荷此刻正在气恼之中,昨儿一天,高逸庭都没来看她一眼,今天一早,就听闻他去了荷香苑,本能的,她心里有了一丝警觉,忙着紫嫣去,岂料,竟是这么个结果......
“小姐,吃药吧。”
紫嫣用小勺舀了些药汁,轻轻的吹凉了,递到夏之荷唇边。
“滚开。”
一抬手,刚熬开的药汁尽数泼到了紫嫣的手上。
紫嫣咬唇,才没痛叫出声,她战战兢兢地起身,手还紧紧握着药碗。
“没用的东西。”
瞧着洒到床单上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并苦涩的味道,一起在房中蔓延,夏之荷觉得自己快疯了,随手拿起枕头就朝紫嫣砸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多久才是个头?
难道,她夏之荷今后的人生,要一直憋屈在这方寸大小的闺房里?要一直与那黑乎乎的苦药为伴了吗?
葱白的细指狠狠揪起了身下的床单,夏之荷眸中荡漾着深浓的恨来,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不过是这么着,他就已经嫌恶了吗?
“小姐。”
紫环瞧了紫嫣的手,这个天,被滚烫的药汁烫伤,若不及时涂药的话,只怕会流脓感染。
“滚出去。”
夏之荷怒斥。
紫环心里一抖,却又如临大赦般,忙拖了紫嫣出去。
才出门,迎面撞上了高逸庭。
紫嫣面色惨白,紫环一俯身,轻轻行礼,“大少爷。”
高逸庭瞄了一眼紫嫣的手,眸色微沉,没有说什么,直接推门进去。
“滚,都滚,呜呜......”
听到紫环的声音,夏之荷知道高逸庭来了,心里不知是委屈还是愤恨,总之,她就那么抱着双膝,嘤嘤的哭了起来。
高逸庭站在门口,远远望着雪白帐后,那单薄的身影,不知为何,原来的那股怜惜之情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厌烦与憋闷。
为什么?他的荷儿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她不是一向温婉纯良、善解人意的吗?可为何,她现在的举动竟跟高云瑶一般无二了?
高逸庭眉头深锁了起来,说实在的,自从夏之荷受伤之后,他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旁照顾,就连亲妹妹那边,他也只看过一次。
他没有嫌过她,面对她毁掉的半张脸,他有的只是怜惜与心疼,甚至常常为此而自责,觉得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导致她如今这副模样。
他已经做好了照顾她一生的准备,哪怕她顶着半张残颜。
可是,猜疑、幽怨、甚至见天的使性子,几乎快磨光了他的耐心。
他也只是普通的人,除了照顾她之外,还有自己的职责。
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他担负的要比别人多的多,常常的连睡觉眼睛都得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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