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狗歪头:“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子霖一口气被憋回去,梗了半天方才再次说:“等明年中秋前,给你办生辰宴。”
“砰砰——”
穿过河西县的那条河边突然放起烟花,绚烂升空,在灯笼照不到的夜空开出繁花。
江子霖拉起陈三狗的手,穿过人群、伴着风,来到河边。
“等你十八!”
老太太要抱孙子
烟花适时升空,巨大的声响伴着这句话让陈三狗心里一空,又迅速被填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充满了他的身体,满的要溢出来。
他不懂,他问:“为什么?”
江子霖紧紧攥着陈三狗的手,腾升起无边的欲望,这欲望是——想把他化成雨、化成雪,落在自己这片干涸的土地上;想让他变成气、变成风,缠绕住自己这棵孤独的树。
他说:“因为要等你长大,长大了,才能做更多事情。”
陈三狗懵懵懂懂知道这些更多的事情是什么,却又不完全清楚,但江子霖高兴,江子霖希望,那他也开心,也盼着。
过了中秋,江子霖想让忙了大半年的江家人好好休息一阵,便把大多数事宜交给了雇来的账房先生和长工。
如此一来,江家人算是终于能好好歇息起来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只剩下大姑奶奶江昭玉越来越鼓的肚皮。
随着她的肚皮越来越大,老太太的眉头就越皱越紧,毕竟没有哪个才七月的孕妇肚子能鼓成临盆的样子。
到了立冬,还剩下将近两个月孕期的大姑奶奶已经不怎么能下床了,肚子大的吓人。
老太太一直想给她请大夫来瞧,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觉着自己已经生过一次孩子,是有经验的,不必请大夫来花冤枉钱。
但到了此时,老太太再也坐不住,没跟大姑奶奶说,就直接请了个专攻妇科的大夫来。
江昭玉见人都请来了,也不能再说什么,从床帏伸出手去给大夫把脉。
“令爱此胎乃是双生胎,故而较常人来比看着要大些许,不必过于担心。
只是双生胎一般能足月才生,到了冬月就要准备着接生了。”
听到是双生胎,老太太高兴起来,随即又担心:“多谢大夫,那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这双生胎生起来会不会很危险?我女儿不会有事吧?”
大夫经验丰富,对待家属也很熟练:“不必担心,等到冬月,再叫我来便是,若是到时候还没发动,我会给她开些催生的药,不能等到月份足了再生。”
随即拎起诊箱离开了。
江子霖见大夫出来,忙迎上去,问:“大夫,可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
于是江子霖又说:“那可劳烦大夫为我妻子看看?”
郎中闻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江子霖带他过去。
见着陈三狗第一面,郎中便想:‘这女子看着英气,怕是阳气过盛,阴气不足。
’
郎中问:“是哪里不舒服?”
陈三狗微微红了脸,看了眼江子霖,得到肯定后说:“我、我快十八了,还没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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