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不能仅凭口述证词判断此案。”
多出来的新户籍,更改为及笄的年岁,周遭议论纷纷,指责他已成年居然还谎称自己是八岁孩童,一定是为了勒索钱财。
小孩正不知所措,衙官拍着惊堂木,沉声呵道:“公堂之上,切勿喧哗。”
“既已成年,状纸所告的猥亵孩童之罪便不予成立,此案驳回。
另外,告状人欺瞒年龄,有故意扰乱公堂之嫌,罚拘禁三日,若有冤屈,再呈状纸。”
他跪在堂下,看着衙官将判决书填写念读。
一旁律官不解上前,质问衙官为何不按程序对讼师所提交的户籍,从执办官员开始进行审查,却被告知正值灾民暴乱,近来衙门公事繁忙,需从简办案。
小孩被带下去时,泛红的眼睛愣是一滴泪也没流,等他出狱后,律官等在门外,说自己已经重新写好了新状,只待他出来便呈递公堂。
“不用了。”
烛光下,他藏起了身影,躲在了幽暗处,像是无法再适应光亮。
“她来找过我,说,若我坚持状告,她便销了我的户籍,将我卖给私家,做娈童。”
“她竟敢如此猖狂……”
律官自知现状不利,若他坚持下去,也只会是竹篮打水,非但一场空,还会连着篮子,一同被那水鬼拉了下去。
尽管心中满忿,尽管她想坚持公道,在漫长的沉默后,也只蹲下来,问小孩今后作何打算。
“我已找到了暂时的容身之所,律官大人无须再为我费心费神了,之前还要多谢大人,愿意帮我。”
小孩跪身谢过了律官,起身朝着漆黑台下走去。
他的脚步声轻蹑,而黑暗中,有一人步伐清脆,所经过的桌案,烛火重新亮起,小孩不再畏手畏脚,顺着沿路盛开的光芒,与红衣女君擦袖而过,消失在众人眼前。
光芒灼热,却覆盖不了来人眼中的寒意,泛紫的薄唇轻启,女君边走边问道:“这出戏,三位看得还满意吗。”
“一场咎由自取的戏文,无趣至极。”
“呵。”
来人唇边不禁笑出了声,“放心,本君会让这场咎由自取的戏文,变得有趣起来。”
按在身上的手虽已不见,司衙却陡然苍白了面色,只因一旁本该拿着兔儿灯的小孩,突然握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另外两位女官也瞬间被身旁孩童擒住了手脚,跪地不起,只能愤怒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黄宏安,前司民署署吏,现任司民署署令史,五年内连升三品,看来黄辅没少提拔自家螂虫。”
玄凝走到蓝衣身旁,睥睨着那张令人反胃的面目,慢条斯理地问道:“黄宏安,你知道本君最讨厌那种人吗?”
“我奉劝殿下最好赶紧把我放了,否则黄家不会放过你的唔——”
她抬起脚,踩在了手背上,轻轻一辗,便是一声惨叫。
“我最讨厌的,就是长了副人样,却连畜生都不如的害虫。”
叫声太吵,小孩拿起桌上一整串葡萄,就往那嘴里塞,嗓子眼里的干呕声也令人恶心,玄凝皱眉抬起脚,走到被吓得不断抖的深紫面前,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笑道:
“江齐,江讼师,你这张嘴很会无中生有,颠倒是非,不妨张大点,让本君看看,里面是怎么长得。”
江齐缩着脖子,连话都不敢说,一个劲的摇头,身后的孩童掰着她的下巴,猛地往下一拽,只听一声“咔嚓”
,那张嘴便再也无法合上。
“好脏的一张嘴。”
玄凝拎着酒壶,对着那布满黄色的舌苔浇道:“本君热心肠,帮江讼师好好洗洗,就不收取费用了。”
美酒漫过喉眼,江齐拼命耸动着喉头吞咽,但那人眼底狭笑深长,倾斜着壶身越浇越快,她吞咽不及,偏又闭不上嘴,只能出“咳嘞”
的声音,任酒水从嘴角溢出,将下摆沾湿。
“嗯,看来江讼师很是满意本君的服侍,都感动地热泪盈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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