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夙睫毛微颤,半晌后,一睁眼,忽然大笑,笑得面目狰狞,笑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并不说一个字,可他看向了我,他眼里写满了悲愤和恨意。
杨夙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将我拎起,径直朝与原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与他交起手来,却无任何招架之力,三两下便被他反剪束缚住双手。
“你拽疼我了!
杨夙,你个疯子,你要带我去哪!
?”
“闭嘴!
行事真不利索,后面跟着尾巴也不知。”
我惊慌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杨夙仍凶狠地拉扯着我的头发,拽着我疾行,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放手!
放手!
放手啊!”
不知在灌木丛里跑了多久,杨夙腿脚不便却走得飞快,他竟比我还要无比熟悉这里的地形。
他在警惕甩开某人。
日既西倾,风起云涌,一场暴风雨正在许都城郊酝酿。
跌跌撞撞回到竹林,被杨夙揪进秘庐里,他毫不留情地将我推搡在地。
全身酸痛无比,我又惊又怕,侧身回头,却见杨夙先破口大骂:
“认贼作父?呼寇为君?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崔缨,你简直是现代人的耻辱!
!”
我没想到,我的真实身份竟让杨夙如此暴怒,又羞又愧,却不肯低头,回想今日种种,胸臆难平,只盈满泪水质问他:
“你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我的声音抖得连我自己也觉得陌生了,可杨夙笑得凄凉,他踱步行至塌边,眼底尽是失望。
“你不也骗我了么?”
“……”
“说什么在曹操帐下当谋士,原是认贼作父。
好个满嘴谎言的崔缨,怕是连日后事发,怎么跟曹贼解释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想好了吧?”
“不许你这样说曹植的父亲!”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托着被他拽疼的胳膊,怒吼道,“这天下,哪家军阀是干净的是圣人?曹孙刘三家,日后不都是汉家的贼?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想来你并不曾见识过曹贼的手段。
我道你学识浅薄,如何靠着一个榆木脑袋混得官职,原是攀附亲戚去了呢!”
杨夙一扬袖,将案几上的杯具都扫落在地,酒盏灯盏通通碎了一地。
他凑前逼近,继续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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