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窝在床上点开,是方阮发来的,问她人在哪儿。
她不能说在区县,否则他回去跟他妈一提,方雪梅肯定又要神探附体,推测到她爸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说随便出去走走,散散心。
方阮回“你跟石海归约好的安佩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你了。”
涂南差点没笑出来,可不是,还真跟约好了似的。
她回“是不是安佩派你来做说客的”
方阮贼诚恳“她是说了,不过我可不敢插手了,你要不要回去随你的便,只求你在她问起来的时候千万得表现出我特别特别卖力地劝过你。”
涂南信他说的,这小子一向机灵,绝对不敢得罪她两次。
方阮那头又发来几张图片。
涂南“什么东西”
方阮“我刚打过的局,太酸爽了,给你,嘿嘿”
涂南放大图片,剑飞天里绚丽的打斗场景,他用手机拍的,有些模糊不清。
方阮不是第一回给她发这些,人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东西里时,总会忍不住跟身边的人分享,哪怕明知对方不感兴趣,也按捺不住那种浓烈的倾诉欲。
涂南忽然开始明白石青临当初的那句话,以后回想起来,这些人的青春里都有过他的痕迹。
他们都曾为他的游戏热烈疯狂过。
她放下手机,不自觉地翻个身,脸埋在枕头里。
这个圈子她还没有完全融进去,有些感受却已能体会了。
在区县的第二个早晨,又是在没见到涂庚山的状况下来临的。
涂南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去了报社,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报社的电话打过去,正好是昨天那位同事接的,果然涂庚山是去那里关心刊报情况了,他叫涂南别担心,回头就亲自给她把人送回来。
涂南说“你最好直接把他送去医院。”
同事无奈“那我就做不了主了,这得听你爸的。”
听他的永远去不了。
挂了电话,这空荡荡的院落涂南也不想待,她走去厨房了,冰箱里依然空空如也,回房拿了钱包出门。
到了院外,窄巷深深,尽头处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石青临靠在那儿,手指在手机上飞速挪移,在她接近的时候收手抬头。
涂南惊讶地停下脚步“你还没走”
“我应该没说过我要走。”
“”
好像是没说过。
石青临今天穿了件黑西装,一就是新的,一丝不苟,似株黑松。
他直起腰,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仿佛已经站了很久没活动一样,然后和往常一样说“走吧。”
涂南问“走去哪儿”
“那得你了,”
他抬手捏一下肩,“这地方我又没你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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