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驰骋沙场,也不要学那些条条框框。”
眼见成肃又要将话题扯远,狸奴连忙道:“我既然把宗棠齐引来了,自然要有始有终,给他个交代。
阿父,若朝廷不派宗棠齐,还能有谁去?”
见成肃不语,狸奴径自道:“我仔细想过,如今朝野上下能征善战的,除了宗棠齐,只剩下宣武军。
三叔已经是荆州刺史,命他去平定蜀中,荆州便要荒废了。
江郎在山阴,相隔万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
孟元礼兄弟资历尚浅,恐不能让人放心。
难不成阿父要亲自出征?”
成肃难得没有打断她,任她说下去。
狸奴打量他神色,道:“当然了,还有李劝星。
李将军身经百战,劳苦功高,若加上平定蜀中的功绩,委实是风头无两。
阿父,您当真要他出马不成?”
成肃听她讲到这里,不由得沉沉一笑:“你这丫头惯会揣测人心。”
“阿父过奖了,”
狸奴皮笑肉不笑,似有些怨愤,喃喃道,“这一家之中,我尚有失算的时候。”
成肃不言语,似乎仍在思忖她的话。
半晌,他抬头看了看天光,道:“时辰不早了,你还没见你阿母?她这段时日身子不好,快去看看罢。”
怎么身子又不好。
狸奴心下便一沉,顾不得与成肃说许多,连忙往后宅赶去。
她越走越心惊,这情景,像极了她西征之后初到京门时。
时近中秋,暮风中已带着凉意。
这一路花花草草虽蓊郁,却并无多少生机。
狸奴还没踏进柳氏的屋门,一阵似曾相识的甜腻香气便扑鼻而来。
狸奴向来对气味敏感,稍微一愣神,便想起柳氏从前总爱点的安神香,就是这味道。
她皱了皱眉头,外间的侍女已将她迎进屋,她扫了一眼,外间并没有摆放香炉。
那这香气便是从内室传出来的了。
“阿母,我回来了!”
狸奴推门而入,话音刚落便咳个不停。
内室屏风前赫然摆放着一对博山炉,香烟袅袅,整个屋子都勾画了烟气,浓烈得直冲她天灵盖。
柳氏正卧床休息,闻声收拾了一番走出来,笑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给狸奴捶着背,吩咐侍女取水来。
狸奴慢慢喝了水,总算顺过气,见母亲面色苍白,不由得忧心忡忡。
想埋怨这烟太浓,一句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宗棠齐有事找阿父,顺带把我捎回来了。”
这件事她不欲多说,柳氏也没有在意,只询问她在金陵的见闻。
“我在金陵可快活着呢,”
狸奴忧心道,“可阿母在家,怎么身子又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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