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噗沓噗沓的赶路,走的浑身汗津津的,到泇水村时已是晚霞初映。
两人在河边洗了把脸,清凉的泇水沁人心魄,宗震岳撩着水,看着水里影影绰绰的自己,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项羽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刘邦讲“大风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
成功的人都想衣锦还乡,失败的人近乡情更怯。
宗震岳觉得自己是更悲惨的第三种,他是逃回老家的。
故土厚德,无言的接纳所有归乡的人儿。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人无再少年,泇水依旧。
新冰开始沿着河沿往里结长,夜间冷风一吹冰又封了河。
第二天一大早,宗震岳带着一帮人打扫马场。
马场可不小一片,沿着大路边一溜青砖瓦房。
瓦房接着一个大院子,南侧是靠汪塘的五开间红砖马料房,院北是两间大车屋,院东是一溜伙房杂物间,东墙外就是连片的槐杂木林直连到黄台岗。
一堵花墙将马场分成两个院。
宗震岳将家人安在南院马料房住下,临大路的青砖瓦房当药房。
方圆几里的木匠都被请来了赶做家具。
宗震岳吩咐伙房白菜粉丝炖大肉片,主食是白面馒头。
伙房一开火,香味飘到哪哪里都是口水一片。
东家伙食好,木匠手里的活便格外精细出彩。
栓柱忙里忙外不闲着,自打宗老三跟宗震岳交了底,宗震岳便把栓柱留在身边派活,他要断了栓柱跟玉红这段冤情。
举人的太太是一个伙计能碰的嘛!
藕断丝连非出人命不可。
奸情虽令人不齿,却刻骨铭心。
但奸情活不出个啥盼头,别人的媳妇你偷着睡,再好也是人家的,传出去除了一个恶名,到头来是一场空。
栓柱天天孤言寡语,埋头苦干流汗,想用劳累来惩罚自己。
没活一个人闲下来时就呆坐在堰堤上失神。
爱和欲望一旦开了闸就如同溃了的坝,无从拦堵。
栓柱怎能一下子就忘了玉红呢!
吃了鲍鱼鱼翅,再吃米饭不是那个味了。
尝了人间仙味,乍一断欲谁受的了。
得不到,只能肝肠寸断。
他在痛苦和欲望中间煎熬着。
半个月后翟家马场改头换面,打出了“洪德堂”
槐林药房牌号正式对外营业。
宗震岳没想到他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翟
举人。
翟家四夫人骑着一匹快马衣诀飘飘的来到槐林药房,她是来送地契给宗震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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