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笙推了这一把,使小胖子成了跛子。
那几天不见这两个人,听说是私下协商赔偿问题去了。
接连几天的乌云密布,笼罩在生出薄雾一般的潮湿空气里,令身上黏黏的如同涂满了胶水。
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透射下来使我看到的天空是藏蓝色的。
在正对面教学楼顶的“要有光”
三个大字,从藏蓝色天空里浅浅亮。
早安佀晓珺,这崭新的一天需要迎笑而过。
季琦总是走在我和佀光后面,三人一列,谁也插不到我们之中。
自从佀光和季琦拿了双百分之后,关系也好起来,算是我和弟弟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回头看了看季琦的手,又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都是干净没有黑泥的指甲,今天真是个好的开始啊。
两个男孩隔着中间的我聊昨晚看的动画片,热血小孩不由自主提高声调。
季琦伸着脖子“喂喂佀光你怎么不叫司马光,司马光砸缸,司马缸砸光哈哈哈。”
季琦说什么都很好笑,也难怪女孩子围着他转。
弟弟也是要强的孩子,回头也跟他开着相互嘲讽的玩笑。
我骨子里并不是文静的女孩,只是从小的生活迫使我不爱说话不爱表现自己,弟弟也一样。
弟弟嘴上说不过季琦,突然冲出队伍跑到季琦身边打闹,正好被检查的老师逮到。
佀光被老师拽着红领巾拉到校门口的伸缩门旁边罚站,一下子就让所有排队的学生都变得老老实实。
杀鸡儆猴,我在外婆捡来的成语连环画书里学到过这故事。
踏入校门的一刻,我低着头没有看清弟弟此时的窘态,我想他也低着头,自卑甚至红了脸掉下泪。
从很小很小我和佀光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之后,每当要展现我们和其他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时,那一定会有灾难出现,例如现在佀光被罚站。
一树阴凉荫下来,彻底的投射在佀光的那片区域,黑沉沉地又往下压,佀光的头更低了。
做姐姐的什么也做不了,仅是默默走过他身旁,伴起层层波澜心跳加快。
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季琦在我身后踩掉我鞋,朝地上猛蹬两脚鞋又提上了。
每次走到校园这个位置我都特别怕,怕头顶上的“要有光”
招牌砸下来然后我和弟弟会脑袋开花。
佀光说有他撑着姐姐不会受到一点伤害,我多么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弟弟。
因为没有,所以姐弟俩从来不争不闹,我们都是吃得最廉价最清淡的饭菜,用着别人淘汰掉的学具。
除了季琦,也没人会理我们。
可能我永远也体会不到什么叫愉快的童年时光。
弟弟也明白这个道理的,开学以来他拼命学习,那张他考双百的喜报被外婆贴在平房的最显眼位置。
我深信,干净的手指甲,是我一天美好的开始。
前两节课上完,课间集体做眼睛保健操。
班主任用着同样的方式拽着佀光的红领巾进了班:“先别做眼广播操了。”
小麻雀们在老师眼皮底下呜呜泱泱一片。
嘣!
老师猛拍讲台,声音压过了喇叭里的广播声。
门口静静走进来另一个学生,向南笙。
班主任指着佀光:“你给我站好!”
她清清嗓子,“同学们也看到了佀光不遵守纪律在校门口罚站,给咱班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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