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堰头上日伪军疯狂向着驮队哒哒哒的吐出火舌,想必刘银涛已经向日军通了风报了信,敌人早早的埋伏在这里等着呢。
日伪军联队向驮队起冲锋。
翟柏涛命令驮队加快脚步往北冲锋,越过前面的岗,进了沂蒙山群就安全了,自己带着两个班的同志趴在河沟边打阻击。
敌人的火力非常猛,不同往日。
这次怕是遇到了日军的正规军,翟柏涛的肩膀被枪弹擦了一个大口子,他撕下绑腿把伤口绑住。
敌人这次很野蛮,居然主动起了冲锋。
翟柏涛让同志们不要慌,瞄准了再打,但是他这次主要是智取截取物资,部队枪弹带的少。
打了一个时辰,部队子弹就打光了,看到这边没子弹了,敌人叫嚣着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朝沟埂冲过来。
战况极其激烈,同志们心情很紧张。
翟柏涛趴在沟里嘱咐同志们不要动,等敌人走近了才能冲出战壕跟小鬼子混在一起拼刺刀才有一线生机。
敌人的势头很猛,端着刺刀猛冲,距离十来米的时候两边都能看见彼此怒张的眼睛和扭曲的脸。
翟柏涛大喊,“稳住听我命令,准备!”
“妈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同志们,给我冲,杀小日本鬼子。”
翟柏涛抡起砍刀带着同志们视死如归往前冲。
两个班的同志对阵漫山遍野的日军,翟柏涛知道这次悬了,今天可能就交待在这泇水原了,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
他红着眼抡起大砍刀冲进敌群左突右砍就放倒了两个日军。
筋疲力竭之际,敌人一个突刺,刺刀就扎进了他的大腿,没等对手搅刀,翟柏涛拼尽全力就把敌人脑袋切下来。
腿上鲜血汩汩的淌,妈的,翟柏涛摇着牙又劈倒了一个冲上来的小鬼子,天旋地转,他有些迷糊。
东边大堰外传来冲锋号,杀声震天。
卞广顺营长带着两个连及时赶到向敌人猛冲猛打。
翟柏涛热泪盈眶,精神大振,“同志们,我们的队伍到了,给我冲!”
两支队伍东西夹击,敌人不敌仓惶逃窜向南退去。
卞广顺找到翟柏涛时,他已经失血过多,有些恍惚了,“营长,……”
“别说了,你是好样的,这次给你嘉奖记功!”
部队打扫完战场,迅撤离。
东方已经微微露白,广阔的平原地带适合大兵团作战,鲁南支队的决策者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躺在担架上的翟柏涛望着天上的飞雁,自己好像轻飘飘的飞在旁边。
天真蓝,云真白。
“赶紧抢救,翟委员好像昏迷了。”
“血浆,给他挂上血浆。”
“青霉素呢,给他推青霉素,高烧,好像伤口感染了。”
朦朦胧胧中,翟柏涛仿佛看见父亲一袭长袍马褂,领着一群学子从龙麓书院上下来,队伍隐隐绰绰的,有孩子们爽朗的笑声,“翟先生,翟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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