汎秀突然又问了一句。
“殿下常怀仁义之心,又能时时自省,已近于圣人。”
“罢了,你下去吧。”
三日之后,传来了消息,泷川庆次郎被收继进平手家,作为久秀的继承人。
汎秀的态度,或多或少也起到了一点作用。
“甚左,你果真不想要志贺城”
信长把汎秀招致清州城,如此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下绝不是与武藏守织田信行一样的人。”
早有准备的平手汎秀,答了如此一句放肆的话语。
信长果然勃然大怒,一番怒骂之后,却突然又大笑起来,面上有了几分激赏之色。
之后绝口不提此事,只说嫡长子继承,乃是自古以来的礼数,万不可偏废。
接下来就是今年的秋收,平手汎秀治下共计四百三十贯,约合一千二百石,按照五公五民的税额,有六百石收入,不过由于伤病残者半税的“仁政”
,只收上五百石粮食。
小小的城砦中无需那么些兵粮,于是只留下一半,剩下的准备卖掉,不过尾张乃是著名的产粮地,又时值秋收,米价跌到了每石三百文左右。
于是汎秀又与玉越三十郎“勾结”
,由前者出面,以每石四百文的价格收购尾张武士的余粮,而后者则把粮食运往信浓卖掉。
如此一来,就省却了其他米商打点关节和缴纳关税的费用。
赚到银钱之余,二者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合子姑娘,依旧是毫无名分,不过时日见长,也渐渐适应了身边有个清秀,消瘦柔顺而又独立的女子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日久生情与生理和心理的冲动都无关,只是出于习惯。
禁足期满,秋收也已结束,于是亲自去了志贺城,补上一份贺礼。
见面的气氛依然有些尴尬,而庆次郎现在应该叫平手庆次,或许是上一次惹出的事端造成过大心理阴影,这个少年居然变得谨小慎微,言行举止,颇合平手家严谨的家风至少表面上如此。
这倒真是出乎意料。
相言不甚欢,自然也不宜叨扰太久,汎秀与兄长随意聊了几句,又与叔伯兄弟互相见礼,就出了城。
出门不久,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唤。
“秀千代哥哥,请留步”
秀千代哥哥会这么称呼自己,似乎只有
“是辰之助啊”
转过身来,眼前赫然正是自己的堂弟,平手辰之助季胤。
平手政秀一代,共有兄弟四人。
政秀是长子,二子助次郎政利,过继给野口家继承家业,三子辰次郎季定,四子寅之助长成,留在本家辅助久秀。
政秀又有三子,嫡长五郎左久秀,庶子孙右卫门长政,幼子甚左卫门汎秀。
而这个平手辰之助季胤,正是汎秀的三叔,平手辰次郎季定的儿子,比汎秀年纪要小几岁,刚元服不久,取名叫做季胤。
汎秀再世为人,性子淡漠惯了,与一门的关系也并不如何亲密,唯一稍微亲近一些的,也就是这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堂弟了。
季胤走过来,轻声但却坚定地说了一句
“秀千代哥哥,他们都误会你了”
误会汎秀嘴边浮现一丝微笑,走上前去,拍了拍季胤的肩膀,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从小连无关庶民都不愿伤及,更不要说自家的兄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