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眼中立刻涌出委屈的泪水,张了张口,哽咽着喃喃道“救我”
话音落下,她只觉得身上一轻,乔治被先生扯住衣领,连拖带拽,丢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上。
先生一言不发,眼中却压抑着冰寒透顶的愠怒。
拽开乔治后,他闭了闭眼,平定了一下激烈的呼吸,先俯身下去,帮安娜盖好被子,遮住上衣被撕碎的位置,然后一脚狠狠踹在了乔治的胸口上。
乔治见进来的是先生,其实还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先生的身份,也不知道先生的年龄,只是凭经验以为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乔治曾担任过有氧运动的教练,自认为比中年人强壮,所以并不慌张。
他没想到这个中年人的力气如此之大,一脚踹得他差点灵魂出窍。
乔治满头冷汗地捂住胸口,不停地倒吸冷气,意识到自己随意猥亵青少年的时光即将成为过去。
安娜不知道乔治的心理活动,她的头脑被镇静剂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怔怔地望着先生,缓慢无比地眨眼,觉得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耳边沉重的、疲乏的、急促的心跳。
一开始,她见先生来了,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担心他打不过乔治,毕竟先生已经年过半百,而乔治年轻又强壮。
谁知,先生不仅外表显得年轻,身手也比年轻人优秀,两三下就制服了乔治,救下了她。
这下,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
他拒绝她的理由是,他们之间的年龄相差得太多了。
可是,年龄相差得不多,就一定合适吗乔治如此年轻,却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坏人,而他已经两鬓斑白,却两次把她从坏人的手中救下。
有的人再年轻也改不了恶的本性,有的人再苍老也能成为象征着英雄的骑士。
先生,就是她的骑士。
虽然这个骑士几次拒绝她的意,并且独断专行、控制欲极强,替她办理了讨厌的入学手续,还给她找了一个有猥亵前科的家教,但他沉静、善良、充满力量,不管怎样,都是她心目中当之无愧的白骑士。
谢菲尔德站在露台上,打算抽一支烟,再进去探望安娜。
他冷静了几天,终于将不该有的欲念压制了下去,于是过来安娜的学习状况。
他将香烟放进口中,夹在两根修长的手指中间,另一手护着火光,刚刚点燃烟头,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就听见病房内传来“砰砰”
的响声。
谢菲尔德皱了皱眉,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大步走到病房门前,就听见屋内安娜低低的啜泣声。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如此娇弱地哭泣,这女孩一直是强硬、蛮横、生气勃勃的,即使被十多个流氓追赶,脚掌被玻璃碎片扎得鲜血横流,也不曾如此柔弱地哭泣。
她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他的脑中嗡鸣一声,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见她上衣被乔治撕得粉碎时,他直接失去了思考能力,快步走过去,扯住乔治的衣领,将他拽离了安娜,扔在地板上。
但这样完全不能化解他内心蓬勃的怒气,他顿了顿,又一脚狠狠踹在乔治的胸口上。
作为谢菲尔德家族及集团的领导人,他自律到接近严苛,有一套称得上苛刻的作息,再加上这几年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上次去检查身体时,医生还惊叹他的身体健康而强壮,相比之下,乔治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尽管肌肉发达,力量与爆发却远远比不上谢菲尔德。
见乔治手脚并用地想要逃跑,谢菲尔德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神色冷漠,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袖口,侧头对姗姗来迟的雅各布说道“把他送到警局去。”
雅各布已经很久没见他的先生如此动怒,不敢多,低头应了一声“是”
,抓住乔治的领子,拖拽尸体般,把他拖了出去。
雅各布离开后,谢菲尔德扯松了领带,随手扔到一边。
他用力闭了闭眼,想要冷静下来,心跳却始终激烈而急促。
一切都在朝失控的方向发展。
他原以为自己能控制这畸形的情感,能及时止损,毕竟他和安娜是真的不合适,一个已经步入暮年,另一个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如果生命线真的存在,他们就站在生命线的两端,这样的情怎么称得上合适
安娜什么都不懂,她尽管世故又强横,头脑却始终保持着小女孩式的天真。
她喜欢他,是因为对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必须给她时间,让她明白那些都是虚假的幻想,真实的他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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