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刀把照片又夹进里,仍旧露出跟原先差不多大小的“三角形”
,推上了抽屉,然后两眼在房间里四下搜寻着。
他走过去,打开那只樟木箱子
这樟木可是好东西,里面存放着衣物,不管什么季节都不会生虫子。
这只箱子还是赵神医在中医院被打成右x遣送回老家后,在一天的深夜里悄悄送来的。
在当时就是现在仍然是个稀罕物件儿。
可这一刻,老刀已没有心思去欣赏它的价值和功用了。
箱子里是洗得干净又叠得有边有角的春夏秋冬四季衣服自然是双喜的。
老刀的眼睛忽然在一个角上搜寻到一团黑绒绒的东西,像是随手塞进去的。
塞得并不深。
老刀扯出来抖开一,原来是双喜上初中时冬天戴的那顶黑绒帽留了两个洞眼
老刀完全明白了。
他没有一丝为自己的推想找到了“铁证”
而兴奋,反而增添了恼恨。
他把帽子重又塞回原处,盖上箱子,恹恹地出了门。
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屁股瘫坐在了那把枣木椅上,叹了一口长气,接着点上了烟。
那心思便像那喷吐出的烟雾在心头缭绕了。
“小东西既然去了她家,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丑行那小骚精或是老女人会告诉他吗能说得出口可不是别的男人是他的老子啊
“假如小东西已知道了真相,怕不会只生着闷气这么简单。
依着他的禀性,他如果真的知道了绝不会忍辱坐视,说不准能做出什么事来哩;甚至一时情急,就生了杀机尽管是他的老子情场上无父子啊”
对于男人对女人的心思,老刀的体验要比其他的男人深切多了。
“他也许只是怀疑”
老刀根据儿子的表现,一边推想着,一边安慰着自己,“真他娘的晦气,那老女人眼要摆平了,想不到忽又冒出个”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老刀想着想着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不行”
指谁是自己,还是儿子还是自己与儿子之间老刀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而只是笼统而模糊的概念,没有具体而清晰的内容。
老刀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好半天才把烦躁不安的心绪镇定下来。
“不行”
老刀首先想到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小东西整天不哼不哈的居然和她搞上了这要是走漏了风声,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上告了公社,那还得了你这全公社出了名的大红人老主任,是怎么搞的你台上台下高喊阶级斗争,可你的儿子竟然跟黑五类子女搞到了一起,你的阶级立场呢你的阶级斗争观念呢你批呀斗的怎么就把自己的儿子斗到阶级敌人那一边去了自己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
末了,这一把手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不行到时候,即使自己跟小东西划清了界限,名义上解除了父子关系,自己的位置兴许还能勉强地维持着,可小东西这一辈子就给毁了啦,还能仰起脸做人还敢放一个响屁
“绝对不行即使不考虑自己的名声地位和小东西的前途,那也绝对不行父子之间迟早是要出事的。
他什么时候就和她搞上了不管他和她什么时候恋上了,但到眼下,也只是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说到底那是表皮,而并没有进入到实质性的实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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