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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恨我不迁怒于我,殷家公子该是怎么样的,您就给我什么样的,甚至于更多。
大哥与二姐有的,我都有。
您给他们做衣裳,总不忘我的那一份。
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您甚至还给了我一个母亲。
只是,有一个人,他看着冷漠无情极了。
一双眼睛澄净的像是千年寒冰万年雪,说话的声音无情无绪清冷而淡漠。
你以为他城府深重,你以为他冷漠无情,你以为他心存算计,你以为他攻于功利。
可他都不是。
我以为,他所作所为为的是要收服我替他卖命。
可三月思量,他四处奔忙竟一面未见我,什么暗示明示,什么威胁邀请统统没有。
他似乎真的只是无意间发现了路边的一只小猫小狗,所以伸出手来拉上一把。
不带恶意也没有任何的目的。
阿娘。
今年的天不好,我总觉得秋天要下好大的雨,该涝了。
我想出建康,我想去瞧一瞧。
您不知道,一场洪涝要死好多人。
您不知道现在皇帝昏庸,左右两相结党营私争来斗去,边境匈奴、羯、鲜卑、氐、羌五国虎视眈眈。
我明知道国运渐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阿娘,您不要我与他争。
我不争。
您说若不姓殷该多好,我也想,我若不姓殷......我若不姓殷,此刻我便赴万里疆场,再不回来。
阿娘啊,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被缚在笼子里,挣扎求存。
有的人日渐麻木,有的人不死不休,有的人疲惫不堪郁结成疾。
您是我的笼子上最沉重的一把锁,我以为我麻木了,可那个人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火种。
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从这令人窒息的笼子里爬出来,套到另一个笼子里。
都是笼子,都是逃不开的。
我又何必费尽功夫打开锁,被一个笼子死死套住。
这殷府是笼子,他说的江山天下不过是个比殷府听起来更气派的些的笼子罢了。
阿娘。
我有些累,不想挣扎了。
我习惯了,不想改了。
我不想白费功夫,最后一场空空。
阿娘......您啊,大概会喜欢我这样的选择吧。
三更刚过,殷迟抹了把脸,提着一坛酒上了房顶。
恰恰好被切了一半的白月饼挂在天上,撒下蒙蒙的光。
殷迟穿着雪白的里衣坐在吻兽上,一脚踩着屋脊一脚放下踩着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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