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伺候的都是心腹庄丁,只管烫酒送上。
一时间觥筹交错,吃喝了一个时辰,乡兵酒足饭饱,赵祯让先回了营地。
赵祯让重整杯盘,再备酒肴,与众人饮酌。
闲杂人等都散去了,赵祯这才开口问刘唐道:“兄弟,把一路上的事说说与我等听听,正可佐酒。”
刘唐道:“路上往返一路顺遂,我等驾两艘大船去了滨州沿海,乔装一番,使韩伯龙兄弟扮作护卫,李犹扮作管家,与我一同先找了相熟的灶户,因是做过买卖的,那邱四郎见我等三人,招呼了一声,悄声问道:‘兄弟好些日子不曾来了,今日可是要买盐吗?’
我回了句:‘正是来买些好盐。
如今盐价多少?’邱四郎环顾四周道:‘此地不是说话去处,随我来。
’引着我等三人去了他家。
邱四郎道:‘刘大郎,这回还是一石盐吗?’这邱四郎祖辈都是灶户,家中叔伯五个,他这一辈兄弟十七个,都是灶户。
也学了些拳脚,在当地也是一霸。
我想着以后怕是要常来常往,摊开了说道:‘兄弟,我也不瞒你,如今私盐买卖也不好做,整日东躲西藏,穿梭迷雾,一个不好,就丢了性命。
你看我等原先七八个同来的,如今怕是只剩我一个了。
我今投了个大财主,兄弟可看了吗,远远的那两艘大船,便是千石盐也要的。
’
邱四郎听了,高兴道:‘当真?’我回道:‘上千里路,只来逗你吗?如何不当真,只不晓得如今行市,先来?处打探一番。
次后我还要去一趟刁口乡,去尤大郎处拜访一番。
’
邱四郎道:‘兄弟,你要早些来,你这千石盐一日就能运走,如今找谁也无如此多海盐了。
’
我问道:‘这是为何?’
邱四郎道:‘兄弟不知,我等身在盐场,也有许多管束,大大小小的盐官、办事的胥吏,哪个不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钻营搜刮的好手。
我这处都是井户,管的还松泛些,刁口乡尤大郎那里却是亭户,比我这还严些。
庄主可知邱四郎所说井户、亭户?”
赵祯道:“确不曾听闻,可有说道。”
刘唐道:“我原也不知,因此问道:‘邱四郎,什么井户、亭户?’
邱四郎道:‘刘大郎,你如今也做的大了,便与你说一说。
这盐场分三类,官产官营、民产官营和民间自营,对应的灶户就是畦户、亭户和井户。
我此处正是自营的盐场,只如今新来的转运使到任,催逼的急,只得拿了许多盐低价卖给官府,手里的盐自然少了些’
();() 我问道:‘邱四郎,千石食盐,何日能备好,盐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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