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有些不耐烦了,他这才平静些许,而后用力抱着她,一同睡去。
这场雨不眠不休,一直下到半夜。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沈淮棠困顿地睁开眼睛,她有些热,稍稍动一下,才意识到她被江未从背后抱着。
他的胸膛紧贴在她的后背,炽热的温度环绕而来,还有沉稳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带着陌生的熟悉感。
沈淮棠缓了缓,仍是觉得热,于是推开他横亘而来的手臂,撑起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将被江未压住的发尾收回,这才后知后觉地浑身酸痛,简直像被人从头到脚殴打了一遍。
她无声地龇牙咧嘴,瞪了熟睡的江未一眼,这家伙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发起酒疯来倒像野兽捕食般,真是人不可貌相。
趁着他睡着,沈淮棠想掐他一把报个私仇,然而江未却忽而眉头紧皱,似是做了什么噩梦,轻轻嘟囔一声“阿棠”
。
她伸过去的手改变方向,摸了摸他的脸,他又逐渐放松,重新陷入深眠。
沈淮棠凝视江未安然的睡颜,俯身在他额头印下轻柔一吻,这才坐起身来。
昨晚她穿的裙子已经淋过雨,闹过一场也不知丢哪去了,她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行走,从江未的衣柜里挑拣了一件宽松的T恤,衣摆遮过大腿,勉强能当做裙子穿。
这会儿她腹中饥饿,肚子叫个不停,又转而去客厅溜达一圈觅食,终于找到一包吐司,当时就开包装狼吞虎咽起来,连噎着都只是倒了杯凉水送食。
沈淮棠才刚吃完一片吐司,连手指上的面包屑都没来得及收拾干净,就听见卧室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像是某种重物落地,随即是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紧接着,满身凌乱的江未炮弹发射一般冲了出来,不知发生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他甚至只来得及随便扯了一件衬衣。
然而,当他看到蹲在沙发上吃吐司的沈淮棠时,又立时定在原地。
他呆呆地看着她,好半晌才低声喃喃道:“阿棠,你没走啊……”
沈淮棠勉强吞咽干柴的面包,又喝了点水才顺下去,这才莫名其妙开口道:“大半夜的,我走去哪儿?”
江未支支吾吾:“没事,我以为……”
沈淮棠了悟:“你以为我睡完就跑,拔那什么无情,呵,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他沉默地挠挠后脑勺,解释道:“毕竟昨晚我们都喝酒了,你完全可以推卸责任给酒精。”
“成年人,还要推卸责任给酒精?”
沈淮棠一抬脸,眼神凌厉,“还是说,你准备推给酒精?”
“当然没有。”
江未赶紧摆摆手否认,而后满脸难掩的期待又要故作矜持地试探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我们的关系……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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