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缙收回眼神,修长的指尖揉起额角。
原本他想直接赶往陇右,但经过山里的磋磨,不得不放弃最初的设想。
姬瑶受不住苦,若路途太长,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祸端,他只能就近寻个中转地,让地方官员加派人手,秘密护送他们到陇右。
究竟该让谁接应,一下子又成了难题。
他努力回想着地方官任命的花名册,直到厢房传出一道细软的声线:“秦瑨,你进来一下。”
厢房内燃着一根蜡烛,没有灯盏,只用蜡伫在窗台边,靠墙有一张木榻,下面搁着两个杌子,除此之外没有旁的家具。
姬瑶静静坐在木榻上,玉貌芳姿惹人艳羡,与这颓破的屋舍格格不入。
“怎么了。”
秦瑨在门口驻足,并未靠近她。
姬瑶没说话,只轻抬眼睫,露出几分忸怩之态。
当她瞥到秦瑨微敞的衣襟时,那若隐若现的劲壮肌理让她面靥生霞,杏眼清波流溢,闪躲间更显娇憨。
这模样委实古怪,秦瑨眉宇一蹙,又问:“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这榻太硬了,没有褥子也没有软枕,我睡不着……要不你上榻坐着吧,咱们还像前几天那样睡……”
姬瑶话音轻柔,不似以往蛮横,细听携着商量的况味,着实难得。
只一瞬,秦瑨便明白了她的意图。
在山里时,姬瑶胆小怕黑,加之夜晚风大,他迫不得已,只能与她偎依而眠。
可眼下光景不同了,怎能还像前几天那样?
若是旁的事,她摆出这幅怜弱姿态,他自会与她好好商议,但这事……
火烛摇曳,秦瑨的表情变幻莫测,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胡闹!”
第5章借车
◎你是真难伺候◎
秦瑨转身要走,惹得姬瑶一阵难堪,自尊心仿佛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她蹙起眉头,面上那点娇羞消失殆尽,“不许走,我说的话你没听懂?”
秦瑨回过头,不可理喻的望着她,“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共处一室,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戳断脊梁骨?”
何况两人身份特殊,他若越界,便是授人以柄,百死难辞其咎。
“你这人怎么如此古板?”
姬瑶俏眼睃他,“如今又不是身在长安,这穷乡僻壤哪有人认识我们?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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