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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迂腐清高,行事不知变通,最爱干的事就是拿出祖宗法制来批判她,尤其是……
姬瑶一双俏眼睃向秦瑨,眸中敌意不加掩饰。
冷不丁收到如此眼神,秦瑨有些莫名其妙。
眼下有正事要办,他没空深究,徐徐对沈霖说道:“这次进山,我们遇到了草寇,随身物品皆被抢走。
你家可有车马,能否借来一用?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姬瑶一听,紧跟着敛正神色。
此去陇右路途遥远,她总不能一直跑着,秦瑨也不能一直背,车马是必须品。
秦瑨本以为沈霖会再次质疑,没想到对方眉毛攒起,清瘦的面庞竟浮出了同情之色。
“二位在我家乡不幸遭劫,我理应出手相助,但车马可是价值不菲,你们也看见了,我家徒四壁,买不起的……”
“买不起?”
姬瑶惊诧道:“没有马车,你怎么外出?怎么赶考?”
沈霖讪讪一笑,“出山进城,全凭脚力。”
姬瑶不再吭声,揣测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孱弱不堪,竟有这么大体能,走哪全靠一双脚。
这世间还真有买不起马匹之人……
与她相比,秦瑨要淡然许多,“村里谁有车马可借?”
沈霖如实道:“村西刘家有一辆驴车,乡邻若有急事,都会到他们家借车外出,短则几天,多则月余。
不过最近刘家遇事,怕是借不得了……”
他吞吞吐吐,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饶是如此,秦瑨依旧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对他一拱手,“烦请小兄弟帮个忙,明日带我们去刘家拜访一趟。”
***
这晚,两人毫无意外的留宿在沈霖家中。
主家睡得早,秦瑨却没有睡意,打了些井水洗了洗身子,闲下来便坐在院里,任夜风拂过半湿的头发。
没有了兽吼,春夜显的格外幽寂,远处一轮月牙挂在朦胧的山头,光若纱雾,笼罩着这片黑黢黢的土地。
回溯往昔,秦瑨有许多年未曾见过这样的夜色了,朴素无华,原始本真,仿佛能让人忘却尘世间的纷扰,只想举杯邀月,畅快一番。
可他现在没有这份雅兴,往后怎么办还需千斟万酌,容不得半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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