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这就去!”
阿鱼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
戚岁安再一次捉住梵筠声的手,却反被攥住手臂,那人神色痛苦,语气却还轻浮,“岁安,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都这种时候了,还一副浪荡样,说不曾阅人无数是没人会信的。
戚岁安脸黑得骇人,但梵筠声半蜷着身子,眉头紧锁,牙关直打颤,鬓边的花也尽显颓态,歪斜在发枝上摇摇欲坠。
戚岁安按下心绪,把手移到梵筠声的额头上,倾注法力以护他魂魄不受侵扰。
结果那只颤抖得更厉害的手卷土重来,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再次将他一把推开。
做完这个动作,梵筠声算是用完此刻最后的一点力气,彻底瘫在桌上,成了随时能化掉的一滩烂泥。
戚岁安盯着那摊泥,他感觉到他的身体里又有一种新的情绪在滋长。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居然比那“恶心”
的情绪还要恶心!
他的眼睛很痛,像是又有什么东西被拦截住无法释放。
他的这具暂时肉身头疼得几乎要裂开,如果这具身体尚在人世,为那些魔族众所用,现在必定是面红耳赤,目眦欲裂。
他脑子里又冒出了无数个为什么,可是这每一个似乎都无法表达出他现在的心情。
于是他选择放任。
他闭上眼,下一刻,他就听见了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你比我想死。”
而那摊泥却像是困了,好像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缩成一团,嘟囔一句:“不要...闹了...”
戚岁安从几乎失去意识的泥巴里扯出一只手,探了片刻后,即刻覆住梵筠声的额头,不知轻重地往里猛灌法力,灌得自己本不完全的魂魄上有撕裂征兆了,才堪堪收手,随后拉开桌上的食盒抽屉,夺走一块糕点,最后扔下一道有样学样的禁阵,便冲出门去。
*
要说这一夜地府哪儿最热闹?那当之无愧是七阎殿府。
阿鱼衙差声如鸣锣,很快,黄金楼中所有衙官及以上职位的官员齐聚七阎殿府,也有不少与七阎殿亲近的衙差鬼差都忧心忡忡地赶来,守在七阎殿府外。
而这一夜,也是济魂堂所有修补魂魄的医士最难熬的一夜。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在探查七阎殿魂魄状况时,都会先被一股蛮横霸道的法力给弹飞出去,直到那股法力识别到靠近者并非恶意,才会主动卸去防御。
这道防护从何而来,在场无人知晓。
然而即使有这股气力相护,梵筠声的魂魄还是受到了重创。
医士们在他不堪入目的魂魄上寻到了一丝生魂的血气,这生魂的魂魄之力强悍无比,按现场反应与梵筠声魂魄的重伤程度来看,一向谨慎的医士们纷纷断言,无论是谁亲手触碰了这生魂的血,都会立刻感到明显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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