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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走到廊下时,他突然闻到了那股与他的魂魄高度感应的味道。
又是他的血!
对,是那些魔族众在每一次实验完后,都会秘密保存下来的,他身上的新鲜血液。
当年那些魔族究竟把他的血用来干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剩下的那些存放到今天也早已陈旧。
但现在这股味道,与当时在那狄老板的茶馆中的血茶里闻到的,要浓十倍不止!
戚岁安急忙推开屋门,见屋中人正要将那来历不明的糕点送入口中,他忽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直觉,像是夹杂着什么尘封已久的悔恨,又或许是对未来某一日的不幸光景的预言。
这耸人听闻的剎那直觉驱使他快步冲上去,一把擒住那只手,要将糕点打掉。
哪知梵筠声暗笑起来,并未做出反抗的动作,像是要松手任那糕点掉到地上。
见此情景,戚岁安手里的力道一松,正要撤去。
哪知梵筠声忽然偏过头,硬是就着他的手把将落未落的糕点尽数吞下。
挺好,质地还算绵软,入口即化。
从品尝的角度来说,如果没有那股若隐若现的腥气就更好了。
但此时此刻,他更喜欢这混杂着这腥气的。
该做的事做完了。
梵筠声从戚岁安手里挣开,捻了捻指尖的糕点碎渣,抬眼,“岁安,你果然知道什么。”
几乎是说完后的同一瞬,他立竿见影地感觉自己魂魄产生了细微的动荡,先是投下一粒小石子,在水中掀起一圈极轻的波纹,而后闷闭的锅炉水瞬间沸腾,炸开无数滚烫的水泡。
“好伤心啊,我又要和你交实底,可你...呃...”
蒸腾的水雾在灼烧他的脏腑,他不得已跌坐下去攥住桌角,咬牙道:“你还是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戚岁安立刻抓住他筋纹毕现的手,学着梵筠声之前探查他法力那样,试图摊开他的掌心,却被他另一只微颤的手打开。
“阿鱼...阿鱼!”
几乎破碎的声调强撑着高声呼喊着,传唤之人火速奔来,见到如此情景,吓得差点跪倒在地。
阿鱼傻了,他哪里见过这场面,七阎殿可是整个黄金楼的掌中宝,日子过得最是安宁滋润,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不由得开始结巴:“大、大人,您这是...这是怎么了?”
梵筠声的听力在急剧下降,周围一切影像混乱的像被揉烂的废纸,这种时候根本没空多言。
“你...速去阎下苑,唔...告诉、阎王,有人向七阎殿府投毒,声势闹得大些,越多人知道越好...”
他将事先用手帕包好的一块糕点胡乱塞到阿鱼手里,“把这个交给大壮,记住,到了地方再闹,咳、去时路上不要叫人看出异样...”
他说完便猛得一晃,若非戚岁安及时伸手作拦,他的脑袋就该磕桌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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