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宁愿在班里六魂出窍。
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打开门,还没踏进去,迷魂一样的呻吟声富有律动地飘进我的耳朵。
我迟疑了一秒钟,在那一瞬间,所有真实的感觉全部都回来了,压抑,愤怒,痛苦。
我抓起鞋架旁边的硬邦邦皮鞋,想朝着什么东西砸过去。
我觉得我要将皮鞋抠出一个洞来,觉得自己抓的不是皮鞋,更像是一只手。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手抖着想要松开鞋子,但是忍着僵硬麻木地感觉将鞋子轻轻放回了鞋架。
或许我还是有些神情恍惚,我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四处张望着,终于在客厅地板上看见模模糊糊的两团黑影。
汗臭的味道夹杂着从嗓子中传来的难听的叫声。
我一阵反胃,跑到卫生间去大口呕吐起来。
抬起头来看镜子的时候,黑暗之中隐隐约约是叶亮的眼睛。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双眼睛在盯着我,那个烦躁的,嘈杂的,伴随着救护车和人们的尖叫呼喊声音的那个下午立马在我脑中重演一番。
我打开水龙头,将水开到最大,灌了一洗手池的水,将脸埋了进去。
那是叶亮体会的痛苦吗?
不,还差得远呢吧。
我又将头往里伸了伸,砸到硬硬的池壁上。
是这样的吗?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份冰凉。
那刺骨的,让我发酸难受,让我窒息的感觉反而好像一把手将我从水池里捞了出来,我的感官突然不那么迟钝,变得鲜活起来。
我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
大口大口并不新鲜的空气让我活了过来。
“陈煜你这丫头片子干啥呢?”
耳边蓦然锤下粗糙的男声。
我如梦初醒地看向那个男人,同时感觉头皮一片刺痛。
他松开我的头发,一手将我推了出去,骂道:“滚回去睡觉。”
回忆:嘲笑与灵魂同在
叶亮的父母来班级大闹一场,虽然教室的门紧闭着,我们每个人都能听见他母亲在楼道外嚎啕大哭的样子。
“讹钱呗。”
我听见王粲在后面说,“以后我们要是死了,也死在学校。”
苏放则是另一种态度,她用下巴向陈夏凉那个方向指了指,问:“他们真的欺负得他很严重吗?”
“不知道,男生宿舍的事情,我去哪知道?”
王粲说,“能有多严重,都是同学。”
“那就是他太脆弱了,他本来就不怎么说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