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时钟,不停歇、不失误的时钟。
我曾以为时钟永远不会停止。
世界一如既往,一如时钟还在运转。
只是我的时钟从在那时就停止了。
当我走进自然史博物馆的大厅时,我的心脏随着视线而停滞。
人海川流全都消失,只剩我和空旷的大厅,空旷的大厅中央没有任何东西。
它不见了。
以那样熟悉的方式,再一次消失在我生命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悬挂在大厅中央的雌蓝鲸骨架,名为“希望”
。
希望啊,可是你从不曾降临。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博物馆,一路上遇见的热心路人,问我还好吗。
当然,我很好。
谢谢你。
——对啊,我很好。
但为什么,我的内心却爬满了不可言说的痛楚,就像蛛网一样,纤细,一触即破,密密麻麻地织绕在我的心脏外层将它裹挟?
你存在过,你存在的痕迹却随着时光流逝被一一抹除,时间抹杀掉所有铭记你的证人证言。
最终,你被取而代之,被忘记。
然后,你真正死去了,就像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那样。
不!
我记得你,我追赶你,我成为你。
我们一同死去。
今天伦敦下大雪,已经好多好多年没下到这种程度的大雪,你看到了吗?
自然博物馆前面的冰场,小孩推着企鹅趔趔趄趄往前挪动。
花滑是我唯一能超过姜砚秋的爱好。
每次回国她都要我带她去滑冰。
后来我一松手她就摔得特别惨,我找教练帮刷脸去借了海豚。
她说自然博物馆门口的冰场超级美,以后要带我来这里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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