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烙刻的疤痕遍布全身,发炎溃烂渗出脓血。
这样的我如此丑陋。
我被笼罩在她的光环之下,如影随形,像是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梦魇。
当人深知自己无法摆脱那样绝望的境地,本能会认为当这一切的源头都消失便会好转。
我将我所面对的一切苦难归咎于姜砚秋。
我盼她凋落,盼她毁灭,盼她死去。
更盼她从未存在。
在她大一升大二的那个暑假,我考音乐学院附中的前一年,她向我父母提议,让我去伦敦玩,住在她家。
我父母也很放心。
那是我第一次去伦敦,也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去什么地方。
我只记得伦敦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美好,那里的天空是那样阴沉,摄政公园还不如我家旁的公园装潢华丽——我那时还不知道“原生态”
这个词。
在伦敦之旅快要结束时,她带我去了位于南肯辛顿的几家博物馆。
我唯独记得自然史博物馆那具卡耐基梁龙骨架。
它站在大厅正中,它光鲜亮丽,熙来攘往的游客围绕着它,在它身边拍照打卡。
好像每一个人都爱它,好像每一个人也不爱它。
“你要跟它一起拍照吗?”
“不,我只是想多看看它,想把它记下来。”
在她的半劝勉半强迫下,我最终还是跟龙骨合影了。
我好像一直以来,又好像是第一次,理解了那种深深浸入骨髓的孤独。
临回国前,她把我帮她拍的照片给了我,把我和龙骨那张留下来。
她说她要互相交换留作纪念。
我恨她,在阴暗的角落里,我无数次幻想她不曾诞生在这世界上,无处次期望她失去才能。
但同时我又是那么爱她。
我像是一个矛盾的双面体,被裹挟在两种极端的情绪间辗转,不得安生。
直到她大三时毫无理由退学回国。
不久后传来了她的死讯。
所有人都故作苦口婆心:“你堂姐就是一帆风顺太过顺利,所以一点挫折也经受不起。
姜含烨,你可不能像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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