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的老汉身上忽然涌现出大量或粗或浅、或明或暗的线,四处延伸,甚至有几根直接落到了街上几人身上。
扶疏在一旁瞧着,将每一根线所代表的东西一一告诉了伏北渚。
街上几人无非亲朋,有的面露感伤,有的却和其他人一般惊怒,此外便没了其他瞧上去异样的情绪。
扶疏将这些因果线的事情一一说完也没能从这数百根杂乱无章的线中瞧出什么端倪,便干脆静默在侧,等着伏北渚开口。
“太远了。”
伏北渚轻喃一声,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抓住他的手追着囚车往前跑。
他们两个跑起来能快过大部分的凡人,只是为了防止被人瞧出端倪,伏北渚并没有直接拉着他顺巷子跑,而是寻了个无人的地方,直接召出藤蔓来。
两人直接奔到了囚车前面去,扶疏转头看了眼身后巷子,轻“咦”
一声:“这不是我们之前来的时候……?”
“是。”
伏北渚应下他的话,指尖略过那些虚无的因果线。
扶疏没有接着往下问,只是又催动了部分灵力:“你寻到什么东西了没?我累得慌。”
“收回去吧,麻烦扶疏了。”
他话音刚落,伏北渚便放下手,转而牵住他。
精纯的灵气从他指尖倾泻,落到扶疏身上,将他方才耗费的那丁点灵力给补全。
扶疏抬眸瞧着他,抿抿唇,忽然又生出几分愧疚情绪来,轻声问:“你这般消耗,当真无事?”
“无碍,”
伏北渚摇头,或许是垂着眼的原因,瞧上去比平日更要柔和许多,“我身上有妖气,在凡间也能照常,但你身上就只剩清气,在凡间吸收起来实在麻烦,便莫要损耗过多了。”
“……嗯。”
扶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胡乱应一声沉默下来,连正事都忘了问。
还是伏北渚先开口道:“那个囚犯,应当与那个死了的凡人有关。”
“嗯?”
扶疏正胡思乱想着,听到这话猛地抬头。
伏北渚还在低头瞧着他,颔首:“我原先便有这般怀疑,到此处一瞧,的确如此——扶疏先前说得那条代表着杀戮的因果线,延伸的位置正是这小巷。”
只不过因为神魂已经离开,所以没有实实在在地落下去。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辆囚车刚好从面前经过,叫骂声也跟着传过来,扶疏终于舍得仔细去听,从其中零碎拼出几点信息。
的确是杀了人,听上去还是情杀?
他忽然想起来昨夜瞧见的那半根姻缘线。
扶疏心中一动,指尖一点,姻缘线化形,也飘着半根。
他能瞧见姻缘线,但像这样的线要进一步确定是来自何处还是要麻烦些,扶疏刚头疼着要不要费这力气动手,就发现那半根姻缘线的尾端在逐渐发黑,变得混沌,最后消散不见。
不用多想,扶疏也猜到了那根姻缘线或许是变成了其他模样的因果线,代表杀戮的最可能,只是扶疏并没打算费力气去确认,而是直接拉着伏北渚,跟人群往那刑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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