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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高演——”
娄太后重重叹了口气,“你真是好糊涂啊!”
她说着,两行浑浊的泪自那双皴褶的老目中涌溢出来……
“你已取皇位,为何还要?杀害道人?当年你二兄袭爵创国,我护文襄一脉。
须知?高氏儿?郎,要?靠自己的本?领立一番功业,谁人又能抢走你的皇位?你不听我言,所害并非道人一个,更是所有有可能继承皇位的高氏子孙!
自你高演开始,后面的人一定会倾轧杀戮,无止无休,无人可得善终啊!”
高演听得冷汗涔涔,哭道:“家家……自杀害道人后,儿?臣无一日得安寝……儿?臣知?错了……儿?臣罪该万死……”
娄太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用拐杖撑起老迈的身体,“这话?你不必同我说,我不过就是个希望儿?孙和顺的寻常老妇,你自己去同你父皇谢罪吧……”
第65章是与非
娄太后走?后,高演又召见了宗亲和要臣。
及到?文襄诸子时,上谕要单独见孝瓘,孝瑜紧张地按住孝瓘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至尊已将大位传与长广王,你万不要说错话!”
孝瓘望着大兄,挣开了他的手。
此时已近午夜,重?重?帘幕之中,高演形容枯槁地躺在?那里,与他一年前皇极践祚,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孝瓘行了大礼,高演却止了他的叩拜。
“长恭,记得前些日,朕曾与你讨论,为何我大齐西征十载,戎马不息,却仍不能将关西吞并,我以为是民非富且兵不强,不足以兼之,你却说是战法的问题。
那时朕太忙了,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没时间听你细说,现在?总算得了闲,可容你细细禀明。”
孝瓘一怔,他万没想到?皇帝会在?顾托受遗之时,提起这桩往事,他虽不明其意,却还是答道:
“我们之前的打法皆胡骑之法,野战掳掠而不能固守城池,若改在?平阳设置重?镇,与西贼的蒲州相抗,筑造城垒,囤积粮草,一点?点?蚕食黄河以东的领土,必能困穷长安,从而打破整个战局的平衡。”
①
“倘使?长安出兵,我方又当如何应对??”
“长安以西,民疏城远,而我方却可从关内运送粮食。
如果他们远来征战,我们只需以逸待劳,趁他们退兵之机,一举歼灭。”
高演听罢,满脸遗憾望着窗棂外的一小方夜空,许久才回过神,对?孝瓘道:
“高长恭,你可知罪?”
孝瓘听罢一惊,赶忙跪落在?床前,道:“臣惶恐。”
“你不该因私仇而将济南王送到?晋阳。”
孝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对?。
“这罪责须得你来担。
朕以渎职罢免你中领军的职位,并杖三十,你可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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