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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清理得很彻底,甚至连府上的下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府卫们纷纷背过身去,挺拔的身姿如同一尊尊泥塑。
但回到卧房的路还是显得很漫长,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气氛凝重压抑。
叶挽将人送到房门,看着陆九宴进去后,低声吩咐下人取来药膏。
对面长廊站着亦步亦趋的陆正昌夫妇,叶挽脚步一顿,随后迈步走了过去。
她微微屈膝,双手交迭,恭敬地行礼,“父亲,母亲,挽儿今日来此正是为了和离之事,前两日公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今日得空便立刻来兑现承诺。
请父亲母亲容我再去看九宴一眼,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见他如此我也心如刀绞……”
陆棠氏面露难色,支吾道:“和离这事其实……”
恰在此时,下人送的药到了。
叶挽道:“挽儿先行告退,稍后再来拜访两位长辈。”
言罢t,转身大步走进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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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宴昨夜跟野狼打了一架。
三道血淋淋的抓痕触目惊心,像张牙舞爪的蜈蚣趴在他的背上。
叶挽进门时,他刚褪去衣物,正对着镜子观察那几道伤痕,从镜子里看到了叶挽的身影,便想拉拢衣裳,叶挽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瓶上好的药膏,双眸专注地盯着那伤口,皱眉道:“狼抓的?”
“嗯。”
叶挽又问:“母亲说,你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
陆九宴抿了抿唇,“不能说。”
叶挽不再追问,轻轻打开药膏盖子,用手指蘸取了一些,仔细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
陆九宴忽然拉住她的衣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夜鸠不让我说,她不让我向任何人透露昨晚发生了什么,否则就要陆家灭门。”
但叶挽在他心中……不算别人,或许,他可以信任她。
陆九宴道:“其实不用她这般威胁,我也不好意思跟人说我和野狼打了一架,还被咬了屁股。”
“咬了……屁股?”
“这里……这里我自己上药就好了,你别告诉他们啊。”
陆九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有点难为情地说道,“还算夜鸠回来得及时,否则我恐怕就成野狼的盘中餐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她带我去那破庙,我也不会半夜三更被狼咬。”
叶挽确实没有想到,那头狼居然还咬了他的屁股。
那庙本来就破,荒郊野岭处,又逢连夜大雨,条件实在艰苦,若不是听见九宴肚子饿得“咕噜咕噜”
直叫,她也不会半夜跑回城里买烧鸡。
她不知道在那之前九宴和野狼到底经历了怎样惨烈的缠斗,那晚她杀死野狼后,他一整夜都缩在角落惊魂未定的样子。
她在旁边守着他坐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时才看清他的状况:衣服已经被咬得凌乱不整,头发散乱,双眼疲青……这副样子,倒是弄巧成拙地完美符合她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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