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这时候提着针过来了。
北欧加粗加大版的针头。
一针更比六针强。
林琅刚看见,腿子便开始了震动模式,为了更好的局部消炎效果,封闭要扎得比一般的针深许多,直插膝关节里面。
林琅抖抖抖抖,针还没进,便脑补了一大串针头卡进骨头缝里面拔不出来的情节,虚汗不停地淌。
陈玘箍着她的肩膀安抚,护士沟通着这么抖会给注射造成困难,陈玘便箍得紧了些,手递到了林琅嘴边,讲怕极了上嘴啃就行。
厨子见不得老同事这么不值钱的样子,又有意见想要发表,想说打封闭的运动员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娇气。
嘴一张其他人就知道他要说啥,拉扯了一下劝住了。
没必要讲的话不讲,能让师徒两人踏实完赛比什么都重要。
林琅确认了一眼他的手,是左手,拍下来,陈玘自觉地换了右手过来。
咬他的非惯用手会比较心安理得。
爱情就是要为一个人疼,为一个人掉眼泪的。
牙齿往皮肤底下刺时,有阴暗的畅快,陈玘是讲过的,“冲着他来”
,该让天底下的男人都兑现兑现承诺,不要让感情成为一幕独角戏,合该两个人分担。
牙齿和针头同时发力,陈玘笑骂:“你是真的哪哪儿都很有劲。”
可当夸奖。
大局已定后,陈玘赶其他人该吃饭吃饭,吃完回去休息,他来陪床。
女队主教练问他们要吃什么,等会叫工作人员送过来,陈玘讲还是吃点中餐。
厨子抱怨:“瑞典啊,这是瑞典哎,这个时间酒店厨房有人已经算好的了。”
陈玘讲:“要不然给我一个电锅一把米。”
林琅听着傻乐呵,陈玘点了点她脑门,辈分各算各的,在队里对其他长辈还是要尊敬。
厨子临出门又犹犹豫豫,说:“这是医院嗷。”
“昂。”
陈玘挥了一下手赶人。
“医院嗷——”
陈玘怒:“我是男人但我不是个畜生。”
磨蹭了个半天才把其他人送走。
片刻后,真有工作人员送来了几样清炒的时蔬、肉类和白米饭,有些人不被鞭子抽着往前走是真不会自己挪的。
林琅手上还打着吊针,输补液,辅助消炎的药水,白人药下得猛,输进去烧心难受,饿且反胃简直是一种新型的冰火两重天折磨,陈玘挑了点嫩嫩的菜心子喂进去,林琅一口一口噎了半饭盒的米饭。
荤菜一口没咽下去,闻着便不舒服,陈玘不是那种为了比赛硬要她塞下去的人,说早上起来给她煮点小米粥垫吧,别的没多说,埋头就着林琅吃剩的餐食,把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
赶紧把餐具交还回去,工作人员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北欧医院的人文关怀是好的,有专人带林琅洗漱,身上不至于汗糊糊腻着不舒服。
陈玘掖被子、调枕头,输液管顺得齐整有条,照旧只占了个床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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