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期待落空,但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于曼颐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完成计划,而不是只等着你来。
在学堂里一起对付游家人那次,不就很好吗?”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宋麒不是油盐不进的人。
他又把手伸到手电筒旁边,慢慢地转起来。
“如果说这两件事有隐情,”
于曼颐越说越站上道德高地,“那齐颂这事可没有,就是你单纯地在骗我。
可见你骗人都骗习惯了,你这样我以后都不能信任你了。”
“别啊。”
宋麒道。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你今天最好一起说了。”
“没了。”
宋麒说,眼神控制不住地往衣架深处那身西服大衣瞥了一眼。
好在卧室里光线昏暗,他又只是眼神微动。
于曼颐变得不好糊弄了,她要宋麒给她发个誓,证明自己绝不会再将她蒙在鼓里。
而宋麒思考一会儿和她说,自家祖上因为立誓吃过大亏,祖训里说宋家子孙不得立誓。
于曼颐很生气,她觉得宋麒又在扯谎,但他扯的是他祖宗,祖宗死无对证。
两人僵持片刻,宋麒终于想出办法,从抽屉里扯出一张白纸来。
“我给你立欠条,行么?”
宋麒又拧开一支钢笔,他离家多日,钢笔都干了,他只能再拧开一瓶墨水,“你们于家起家就是靠给人家佃农租地借债,我如今也给你于曼颐做一次佃农。”
“念那么多书,做什么不好做佃农。”
于曼颐想起那些来她家交粮食的劳苦人,脸被晒得开裂,手掌粗得像磨盘。
“佃农有什么不好,”
宋麒说,“我们穿衣吃饭都靠的是佃农,无产阶级才是没有原罪的。”
他这样说着,将白纸也铺开,钢笔终于吸满了墨水。
于曼颐将自己身体挪到床沿上,看见宋麒又用那笔救过他、又叫自己露了馅的字体在白纸上书写道:
本人宋麒,因多次欺骗于曼颐,又因客观因素无法发誓,今日立此欠条。
见此欠条,如见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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