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已经不再接。
他只想好好抓住这一段日子。
禾溪是他出生的地方。
年少的他曾在这里用朗月清风疗伤……
第二十一章
千禾四岁的时候,就师从音乐界的泰斗何振方习琴。
他一直觉得母亲这么早培养他是因为他具备艺术天分,但后来知道并不是。
音乐于千禾而言,代表着一种魔术,他惊讶于几个音符塑造出的千变万化的世界,但是更多时候,只是为了博得母亲的欢心而采取的手段。
每个黄昏,他铮琮练琴的时候,母亲总会立于门外,痴痴地听上一阵。
而后骑着自行车穿过暮色去医院陪患病的父亲。
爸爸得了肾病,每周要在医院做透析。
有次,千禾正即兴瞎奏一气,忽然听到身后妈妈幽幽的叹息。
“妈妈。”
千禾回过头,笑着说,“我棒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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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微微摇头,嘴角露出惘然的气息,缓缓说:“跟他一样。”
“谁?”
妈妈转过身。
然而不久后他便知道了妈妈嘴中的他。
他是钟伯伯。
那个时候,钟伯伯考上了南京大学,偶尔会来他们家探视。
千禾原本是很喜欢这个钟伯伯的,因为钟伯伯喜欢跟他玩,把他往高空抛,吓得妈妈尖叫,而他总是咯咯笑;他们还会比做俯卧撑,两个人像蛤蟆一样在地上一上一下,妈妈看了总是说:“好了,国梁,你不要跟小孩一样没个正点。”
千禾注意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甜美娇柔,好听极了。
妈妈对爸爸说话就从来没有这样好听的嗓音。
爸爸病了很久,在千禾记忆中,爸爸就是与医院联系在一起的。
但是爷爷是南京军区的大官,爸爸生病时并不寂寞,总有一茬一茬人提着东西往医院往家里塞。
爸爸很多时候神色抑郁,就像好多久病难医的人对自己的现状烦躁一样,一不顺心就砸东西,骂母亲。
母亲总不言语,默默地任他发泄,但是眉眼中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
爸爸好的时候,会叫母亲:“可静。”
妈妈便到爸爸身边,坐下来。
爸爸抓住妈妈的手,小心地抚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妈妈,有一种难言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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