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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甩掉呢。”
“那是活该。
……哎,你那节目不做了?”
“都要毕业了。
何况也没人听。
你不也不听?”
千禾看着她。
“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听?”
“嘿。”
千禾脸皮挤了挤,“广播室斜对面就是网球场。
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其实在那次爬山活动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否则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半夜三更满山找你。”
“这样……”
苏西抬起头,目光有点愣,轻声叹着说,“那节目停了很可惜的。”
“可惜?”
“至少对我。”
苏西为无法拥有一块精神畅游的园地伤感。
吃好出门的时候,苏西停住脚步,说:“千禾,其实我想我喜欢的是那个听着你的节目幻想出来的人。”
“等等。”
千禾看着她,神情空前严肃,“那个你幻想出来的人未必不是真实的我,那个站在你面前或者说展示在所有人面前的千禾未必就一定是我。
苏西,快乐与忧伤是不需要分享的,除非想分享的人出现。”
这样的插曲未改变现状。
千禾从来也未曾真正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他一直漠视、丢弃,后来,回想他的整个青涩时代,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知道接受和享受,不晓得付出与尊重。
苏西的日子依旧平平常常。
这日晚,在BBS上逛,居然翻出千禾去年写的关于“地下三毫米”
的告别帖:
这个节目已经做了三年。
取这么一个名字,意思是放一点主流(阿杜什么的)之外的东西,但不极端。
最吵的一期节目是关于玛丽莲·曼森的,那个阴阳怪气的美国人,专辑的销量超过布兰妮,所以当老编把我的节目归入另类时,我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每次播音时技术都会限制音量,恐怕突如其来的失真吉他会造成恐慌,所以不惜把大部分声音扼杀在扬声器五米的范围之内,所以若不是对我的节目风格很感冒,又恰好在节目开始时经过某个破烂喇叭,又恰好有时间有心情站住听一会儿,基本不会知道校广播台还有这样一档节目。
而偶尔看到有人愿意站在喇叭下安静地听一首歌,那人也必定属于沉默敏感的小众,在每个星期一的下午默默喜悦。
我从不期待他们会到广播台的讨论版上留言说“地下三毫米”
如何如何,我也不会考虑没有人发言是不是我选的音乐不够动听,我的节目只是做给自己听的。
因为是周一播音,所以一般周六晚上去录音,带满满一书包五颜六色的碟片,冬天的时候呵出白汽,踢一颗石子慢慢走向录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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