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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千禾并没出现诸如愤怒之类的情绪,他舔舔唇,为窥视到男女之间另一个天地而好奇。
他不明白妈妈的头发有什么好吃的,也不明白妈妈怎么会发出那种像小猪猡吃食的声音,更不知道,钟伯伯为什么能够摸妈妈的胸脯,而妈妈并不像他同座的李美美那样,被碰到了胳膊都要举手告诉老师说他流氓。
妈妈突然回过身,跟钟伯伯厮扭在一起。
千禾张了张嘴,因为太过惊讶,手无意中扫到门。
随着吱呀一声,里头的人迅速像弹簧一样分开。
“妈妈。”
千禾索性站在门口,眼光却扫向钟伯伯。
钟伯伯的脸部表情在经过多种变化后,定格在尴尬与惊惶的边缘。
反倒是母亲镇定。
她整了整衣服,说:“你不练琴吗?”
“何老师生病了。”
“那你去你房间练琴。”
千禾转过身,想了想,又回过头:“妈妈,你这样,爸爸会难过的。”
母亲突然失笑,表情有点扭曲:“难过?妈妈还难过呢。
千禾,妈妈不需要你教导。
你要讨好你爸爸,就告诉他吧。”
千禾突然很不自在。
他从未想过要告诉爸爸,他只是要提醒妈妈,可是妈妈这样对他,他不能恨妈妈,便只能把怨愤的目光投在钟伯伯身上。
也许要到很多年后,等到他能够理解一个女人的无奈与寂寞,他才能明白妈妈的苦楚。
钟伯伯有一阵没来。
妈妈也不到他房门口听歌,只是一个人在晚上回家后,在客厅的沙发里沉思冥想。
千禾从不知妈妈在想什么。
家里很幽寂。
千禾想婆婆,那个暑假,就央求着母亲送他去乡下。
婆婆是个寡妇,新婚后不久丈夫便在车祸中丧生,仓促得连孩子都没孕育。
婆婆一直没改嫁,尽心伺候公婆,为其送终。
一人靠编竹席、篮子为生,很是寂寞。
所以当大着肚子的妈妈敲开她家的门,拿出一叠钱,说:“阿婶,我想在这里生孩子。”
她非常高兴有人来打破她古井一样幽暗的生涯,连连推开钱,将母亲迎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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