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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跟所有人一样知道羞耻,她掉头去了旁边的餐馆应聘服务员。
但一个月千把块不到的钱,房租都不够交,如何养一个读书的儿子?徐曼是想得开的,半年后,她镇定地找到老板娘:“麻烦介绍一位出手阔绰一点的客人。”
以后,每逢手头拮据的时候,她都会由老板娘介绍,出卖自己。
她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人总得先活着,仁义廉耻道德才能附丽。
但是,小地方的人藏不住话,渐渐的,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就落到了儿子耳中。
慕远不搭理她。
也不说为什么,就是不理她。
有次,开家长会,他没让徐曼参加。
徐曼知道后问他为什么。
慕远先不说话,被逼急了,才瓮声瓮气说:“我觉得你也不想抛头露面。”
“我儿子考第一名我为什么不抛头露面?我就是要去跟人炫耀。”
徐曼大声嚷嚷。
慕远从饭桌前拂袖而起,“你不要羞耻我还要。”
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神态完全像个大人。
徐曼一愣,气得砸掉一个碗,在一地的碎裂声中,她义愤填膺地嚷嚷:“要羞耻哪来的学费?运动员靠体力赚钱,钢琴家靠手赚钱,相声演员靠嘴巴赚钱,那么多人靠自己身体一部分生存,我有什么错?但凡有点办法妈妈会卖吗?路生,有些人有很多选择,有些人没有选择,这个社会是不公平的,你知不知道!”
她没再吃饭,把自己关到卧室。
他们的关系就那么不可挽回地僵下去了。
这对视儿子为命根子的徐曼来说,是最大的惩罚。
儿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寡言。
对自己的母亲,他保持沉默,但不像上次那样公开谴责。
徐曼照旧卖身,随着他日用开销增大,随着自己行情看低,卖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反正儿子也不理解,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有时候,把钱甩给儿子的时候,她甚至还有几分报复的快感。
有种,有种你不拿啊?
有天在饭店上班,她接到一个电话:“你是易慕远的母亲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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