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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惊:“你怎么还没走?”
“你就这么想我走吗?我走了你可以再找一个?”
她像所有俗气的女人那样怨着他,忽然又把脸贴到他胸口,道,“你别赶我走。
要走,我们一起走。”
他无话可讲。
手从她发丝滑下来,大拇指正好托住她的眼泪。
他亲了亲她湿漉漉的脸蛋,溫柔地说:“亲爱的,别撒气了,开饭吧。”
原来,原来他并不想她走。
但他终于放手让她走了。
6
很多年来,潘宁一直会做一个梦。
她在“耕读世家”
的老房子里,穿着阿莲的衣服,梳着本地女孩子的发髮。
在暴雨来临前的黄昏做出一席丰盛的饭菜。
但是慕远老是不回。
她就百无聊赖地磕瓜子吃。
瓜子皮在桌上积了一薄层。
后来,她趴着睡过去了,醒来时发现他全身湿淋淋地站在她面前。
他湿漉漉地亲她的脸蛋,温柔地说,亲爱的,我回来了,开饭吧。
梦有时候到此结束,有时候还会蔓延。
他们在古老的床上交缠,窗外电闪雷鸣,阔大的香蕉树叶像鬼魅一样伏在他们身上。
他们把彼此的骨头都箍疼了,却始终找不到打开情欲的机关。
她像牙疼一样嘶嘶叫着惊醒。
黑暗的夜。
无边无际。
他永远地走了。
消息是阿贵辗转带来的。
“路生走了。
是为了救阿强,阿强知道不?陈嫂家的小崽,个子高高大大,很壮实的一个人。
原本天气好好的,孩子们都在江里玩,可是忽然下暴雨,水流很急……”
潘宁在阿贵的叙述中复原了当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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